楊金貴大笑出聲,笑著笑著就流下了眼淚,他想起了龍虎營的全部兄弟,沒有一個人能夠回來。
“容身之地?你們可給過龍虎營戰士留過容身之地?他們為國赴死,無處葬身,卻是被你們這些文人官紳出賣的。”
楊金貴不知怎的,一提起戰死的同胞就想流淚,可能是受身體的影響。楊金貴拔出門板上的長棍,憤怒的注視著趙管家。
趙管家撲通跪下,淚流滿麵,後悔的道:“小人也是被逼無奈,一切惡行都是老爺秦塤指使的,我隻是個跑腿的管家,大俠饒命啊……我家尚有八十老母親,下有幼兒妻女,也隻是為了糊口,求大俠饒我一命,我日後必定痛改前非”
楊金貴道:“冤死在戰場的士兵們沒有妻女?他們沒有老母親需要贍養?他們的命就不是命?”
趙管家見楊金貴軟硬不吃,悄悄摸起身側的長刀,趁楊金貴淚流滿麵分神的機會,一刀向楊金貴胸口刺去。
啊
躺在地上裝暈的一個衙役看見趙管家出手偷襲,忍不住驚呼出聲。
楊金貴長棍抖動,一棍擊在趙管家的手腕上,長刀脫手而出,掉在地上。趙管家揮著拳頭要拚命,楊金貴一棍把趙管家擊退,接著一棍擊出,如同槍出如龍般,一棍刺穿趙管家的胸膛,把他釘在柱子上。
長棍尾端輕輕顫動,楊金貴鬆開手掌,無力的歎息:“秦塤害人無數,我自會找他尋仇;你身為秦塤管家,助紂為虐,殘害欺壓百姓,定然害人不少,今日也算替天行道了。”
趙管家靠在柱子上,嘴鮮血流出,臉色痛苦的掙紮著,想要說什卻說不出口,接著腦袋一歪身死當場。
楊金貴掃過地麵衙役一眼,目光最後落在店小二身上;他走過去,從店小二身上找出一枚銀子,揣進懷中頭也不回的走了,完全無視地上的一千兩銀票。
裝暈的衙役見楊金貴走遠,慢慢從地下爬起,撿起趙管家不遠處的銀票塞進懷中,然後掃視一圈大廳。幾個痛苦呻吟的夥計見衙役的目光掃過,連忙低下頭裝作沒看見。
另一個衙役也爬起來,走到釘在柱子上的趙管家身邊,從趙管家身上又摸出一張一千兩銀票,和一袋銀子。
兩個衙役對視一眼,掏出錢袋中一半的碎銀子,然後說道:“今有賊人殺人劫票,逞凶報仇,所幸被我們撞見;現賊人已逃,我們兄弟倆必會上報衙門,把賊人捉拿歸案,爾等都是證人,可不要說錯了話。”
兩個衙役凶惡的眼神掃視眾人,接著把手中的碎銀子撒在大廳中,幾個膽大的立即撿了兩塊塞進懷中。
白撿的銀子誰不要?雖然是小塊碎銀子,可也頂得上一個跑堂夥計一兩個月的薪水了。楊金貴跑進小巷,找出提前藏在小巷垃圾堆中的衣服,去除偽裝後,匆匆離開……
“年少春衫薄,騎馬倚斜橋,滿樓紅袖招,醉入花叢眠。”楊金貴騎著白馬走過石橋,雖是冬日雪景,不過一首改自五代詩人韋莊的憶江南,也正好體現江南溫柔的獨特韻味。
楊金貴既然來到南宋,必然要體會一番江南的溫柔風情。醉月樓中的夥計遠遠看見有客人來,連忙吆喝一聲迎去,請楊金貴落座。
“客官想要吃點什?我們醉月樓的菜式可是縣城有名的。”夥計賣力的推銷起自家的酒樓。
楊金貴撇撇嘴,天下烏鴉一般黑,看這酒樓中清靜異常,想來也沒幾個顧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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