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隻會站在N維的黏膜上投影，或是從森林找一根枯木。 ”蘇醒先生的臉色冰冷，仿佛在哭喊和找尋舊時代的巫術，對於一個活在曆史夾縫的老人，他衣著邋遢，和別人不同。雖然胖，但依舊有健全之美，臉上褶皺如雲，有幾道麥穗似的斑痕，兩雙纖細的雙手，滿眼血絲，頭發亂作一團，像個牛糞。當然，從整體上看，也不失為一個完整的人。

    言樹這類笛者總是被老人比作是撿樹枝的廢物，每每看到這樣一群充滿希望的孩子走在路上，不自然地唉聲歎氣。

    還記得言樹和蘇醒的第一次會麵，他們互相理解，猜測。

    “我可以坐著喝杯可可嗎？”

    “行”

    “一位傳奇笛者坐在這，恐怕誰也想不到，一個古板的老人，人們就是不願意了解一個人生平，僅僅是魚尾紋就是一個女人的全部，頭發這樣的東西也是一個男人的全部，不是嗎？”

    “不知道。”

    “但我想，我們可以加強了解，作為忘年交來說，是一個不錯的選項。”

    “還好。”

    “你……沒有意思。”

    “有。”

    似乎對於羅摯來說，躲在樹後嘲笑言樹的話語技巧是每天的必修課，至少可以知道一個人是否和善。

    風曲課是全校最重要的課，今天是眾人正式成為笛者的一天。

    蘇醒背著手，朝向天空，緩慢說道：“女士們，先生們，準備好就開始，其他的不多說了，自己琢磨吧。”

    聽信不少傳聞的學生率先詢問；“我在想，我們會死嗎？” 他一個人兩腿發顫，也學著老師的樣子望著天空。

    “可能精神錯亂吧，不過也沒事，你們可以好好活著，然後死去，還不錯。”蘇醒沒有察覺的踮起腳尖。

    眾人無不懷著艱難，絕望，興奮的情緒麵對今天的考核。言樹和羅摯兩人互看一眼，就打開各自的風曲，開始構造“不痛的角落。”

    言樹和羅摯，學生和老師，有機物和無機物，一和三，黑和白……所有的一切不分情感和實物，我們所認知的一切。

    珠穆朗瑪峰上死去情侶的緊緊相擁。焦灼的土地上，農民將自己的淚水摻雜著種子緩緩種下，房屋瘦弱而疾病纏身的婦女依偎在女兒的身邊，孩子輕輕地囈語，正叫著“媽媽”這樣最樸素而偉大的詞匯。遠古時期兵馬俑上的指紋和現代人的相觸，我們看到了曆史的眼淚回蕩在朝氣蓬勃的時代。

    你們卻也鬧著，讓黃河和長江這樣的古代造物緊緊的和他們在一片意識相融，是血水地緊緊簇擁，是瀚宇和純粹水的翻騰。我們可以激起千層浪，亦可以改變一切，亦或許是在宇宙的深淵歌唱我們可以在無痛的角落走向人類的華章一切暗物質的一切神秘的終將走向致命的未來想起一些人類基礎情感看到自己本來的模樣我知道山羊在草原上和嫩草相食北海道上翻騰的魚類肆意衝向宇宙的深夜饑餓勞苦喪失走向奔馳的元宇宙最終的純粹化作一和言樹。

    言樹處於混亂的邊緣，在自己的意識洪流，他見到了一個瘋狂的身體，和他一樣，全身透露著詭異的快感，他想衝向那個身體，用盡全身的力氣，撕裂它，困住它，滿足自身本來的欲望。一切回歸原始的，終是不穩定的。一切獸性的，是不滿足的。言樹見到了基餘，那是一個完全超乎特性和生存力度的東西，一望無盡的肉的鋼的你的我的他的死的生的神的暗的光的椰樹的病蟲的細菌的彩色的豐腴的完美的集聚的絕望的哭喊地怒吼的否認的純粹的專一的……以至於言樹在那一刻知道了什是不可理解之物，它是永遠混亂的不可理解的，一切的想法都會變成另一個矛盾，從而貫通在這個身體內部，一切的物質也會受到掌控，詮釋，吞並，將矛盾和他物變成自己的內部本身。

    這就是不可理解之物！

    言樹知道自己陷入了一個徹底的矛盾，倘使不徹底進入，和那個不斷催促自己的聲音結合，就無法逃脫“不痛的角落”。

    是的，那個聲音，那動聽，直接激發人類原始欲望，甚至摧毀人類強迫重複的基本原則，直達內心底層的東西，他眼睛猛地噴射而出，爆出血珠的軀殼墜落在“不痛的角落”。

    鋼鐵和騎士之國是熱情和冰冷的國度，繡藏自出生就走向和母親同樣的命運，在冰冷的皇室中長大，每天麵對兄長和父親異樣的目光，外麵的人叫做亂來，宮廷叫做相親相知。成年後，強迫的婚姻和生活方式，三番幾次下，她每次在承受來自身體的侵襲後，總是望著牆壁，她感受到一股神秘的力量正衝破層層迷霧，走向自己。幾次之後，攤在床上的將軍看向她，撫摸著她冰冷和麻木的臉龐。

    “你沒必要這樣，我的位子是用自己的孩子換來的，我現在還沒見過她，也許已經被你的父皇活活打死。”

    “你是個不折不扣的畜生。”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