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懷道突然如夢初醒,嚇得連連磕頭求饒。
梁大人還在斟酌。
早就聽聞佟大小姐向來瘋癲,當年國宴還尿褲子,也有傳聞說她生來陰陽眼,莫非,剛才的是……先帝附身???
如若不是,她一個閨房丫頭,又怎會知道純昭宮,怎會直呼他的名字,甚至都知道先帝無意間的小動作?
想想就覺得不寒而栗……
她剛才說故意舞獅引他過來,還有什地獸。
他皺眉看著佟悅:“你……可知你剛才說了些什?”
“我……我說了什?我說了……哦,木頭人,玩遊戲~不行不行,父親說,這幾個月不能玩遊戲,不許哦!哦,小鬼頭,大鬼頭,轉圈圈咯轉圈圈……”
她學著記憶中的樣子,開始瘋癲起來。
梁大人看著她這模樣,又看了看地上的獅子頭,一言未發,轉身帶著侍衛離開。
佟懷道目送他們走遠了,這才顫巍巍起身,季氏忙去扶他。
看著眼前那不著邊際的女兒,他真真是恨鐵不成鋼,胸口堵著一口悶氣,季氏連忙給他通背。
緩了會兒,才問佟悅:“悅兒啊……你哪聽說什純昭宮?什地獸的?”
佟悅壓根沒理她,還在念叨著小鬼頭大鬼頭。
一直躲在一邊看著的佟汐夢終於忍不住了。
什故意舞獅引來梁大人!
分明是她教唆的,那舞獅套裝就是她買給佟悅的,還特意把板凳搭那高,就是想摔死她,就算摔不死,也能整個國喪期間舞獅作樂的忤逆之罪。
可,現在這是怎回事?
她氣得衝上前:“爹爹,梁大人怎一聲不吭就走了?他還給姐姐定罪嗎?姐姐她……她不是故意的啊?該不會……該不會牽連到佟府吧?”
“閉嘴!”
佟懷道怒斥了聲,他現在腦子也是一團亂麻,再聽佟汐夢這一通絮叨,真是煩死了。
佟汐夢委屈地咬了咬唇,父親還是第一次這和她說話。
剛想辯駁,季氏又對她搖了搖頭,示意打住,她隻好消停。
塵埃落定,悅居的人也都退了出去。
佟懷道落座後長長地歎了口氣。
季氏給他沏了一壺茶:“老爺,事已至此,你也別太擔心了,梁大人向來公正,就算真要給悅兒治罪,想來也不會牽連到佟府。”
佟懷道根本無心喝茶,端起又放下:“你說,悅兒剛才那……那怎回事?”
“老爺,你又不是不知道,悅兒時常……胡言亂語……哎……”
“可今天這……哎……”佟懷道長歎,“悅兒要是有夢兒一半聰慧就好了!天天就知道惹事,惹事!”
“老爺……”季氏握住他的手,“悅兒雖然心智不全,可隻要健康安樂便好,這件事情若是能過去,我們就給她物色個好人家嫁了吧。”
佟懷道無奈點頭,可這件事,該如何過去啊?
季氏卻多了個心眼,她總覺得今日的佟悅和以往不同,還有她說的那些不著邊際的話,還有梁大人的反應,屬實,讓她不能心安。
安撫好佟懷道,她就立刻派桂香姑姑去囑咐佟汐夢。
讓她這幾天乖乖待在甜夢居,千萬不要引火上身。
同時,她還命青秀緊緊看住悅居,任何佟悅的行動都要跟她匯報。
悅居,喧囂過後,重歸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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