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她的關係，就如同我和你之間的關係。她的話直接坦白。

    他夾煙的右手竟然明顯在顫抖，包括修長清瘦的身體。起身，換位置，坐到我的身旁。又幾乎是以哀求的口吻再次問我，風，你愛我？可他的眼神仍舊鋒利，語氣卻是從未有過的溫柔甚至平靜。

    這一刻我也看不懂眼前這個和我生活了七年的男孩了。我一直把他定義成是單麵的人物，高興就笑，悲傷就哭，他也擁有這個資本可以毫無忌憚得直麵最真實的自己。不用帶著麵具生活，是多少人豔羨甚至敬畏的夢想。

    我鮮有得試圖在這種對峙中避開他，雖然會是徒勞。由於陌生的情緒失控，我企圖把茶幾上的杯子送回廚房。然而他用力得拽住我的胳膊，把我甩回了沙發，兩個杯子應聲跌落，這個聲音在空闊寂靜的氛圍和空間變得格外刺耳。

    原來，他比我高出好多，即使是以兩個人並排坐著的姿勢。是的，七年了，我從沒有過我愛他，一次也沒有。愛對我來是種能力，和拚命學習工作一樣，都是為了混得一口飯吃，填飽肚子，管得了溫暖的能力。可以舍棄，可以學習，可以增長，可以被需要。就算蔡尼現在眼底明顯在壓著眼淚得問我，答案還是一樣的。

    沒有，從來沒有過。

    我不是一個擅長欺騙的人，美麗的謊言和無效的沉默比起來，我寧願選擇後者，但沉默也不再頂用，我隻能選擇直麵真相。

    我不是一個相信愛情的人。要我去愛一個人，太難。你和林肆苒一樣，你們的身上都有我需要或者缺失的東西。我們應該保持適當距離，才不會因為過度親密而互相傷害。

    我如同在陳述一個事實。出來的整個過程，我第一次不敢去直視他的眼鏡。是的，陳泗景找我的時候，我已經做好放手的準備。

    你閉嘴！

    你不要再了

    風我求求你，其實你心是有我的，對吧。

    我看見他眼睛流淌出透明的淚水。童年時候，阿母在長長的弄堂鋪了一床涼席，我們躺在上麵，她帶著鄉下劣質的老花鏡教我辨別頭頂的星座，我拿著勺子一聲不吭得挖著有點甜的西瓜果肉，我抬頭看著阿母手指的方向，是一條璀璨的泛著藍色光芒的銀河。那種悲傷美麗的藍色，在我看見他痛哭樣子時候，又一次被我惦念起來。

    我吃力的抬手試圖幫他擦拭淚水。他卻正麵一把抱住了我，頭埋在我的頭發，我感到他突然停止孩童般的哭泣，又以一種從未有過的冰冷語氣道，不會如你所願的，風，你知不知道我的心有多痛，你肯定不知道，我會讓你知道的。

    他突然把燃燒的煙頭燙到我的後背，很快，高溫穿透幾層棉質的衣料，等我有感覺時，就是一陣鑽心的疼。我越掙紮，他按得越用力。他又似乎咯咯得笑了，仍是緊抱著我。

    我深愛的姑娘啊，你毫不費力得把我傷得這重，愛你既然感覺不到，那身體的疼痛會告訴你，我對你的愛遠遠超過洶湧的火熱燙灼皮膚的痛。而我變成如今這樣，皆是拜你所賜。林肆苒如何，你又是否同性戀，和你口口聲聲不愛我比起來，又算得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