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生產的劉隊長叫劉真誠,二十好幾了還沒談過對象,生得五短身材,胖肩圓腰,臉上還有麻子,所以背地還有個“劉麻子”的外號。
村的人都知道,他惦記著秦京茹呢。
最近秦京茹跟曹利走得近,甚至還要幫曹利頂班,這讓他就感覺有一把火在心燒啊,
將嘴牙簽一吐,劉真誠翻了翻白眼道:
“總之,你前段時間行為不當,工分就隻有那多了。”
“講道理,我幹的活雖然比不了第一位,可也絕沒有磨洋工。”
曹利自然不服。
這不是工分的事,這是一口氣。
旁邊的人頓時露出了看好戲的笑容,這種事情很常見,為了一點工分跟生產隊長爭到半夜是常有的事兒。
爭得久了,什家長短的陳年爛芝麻爛穀子的事全部被抖落出來,那叫一個精彩絕倫。
“哈哈,我就說劉隊長分得不公平吧,我該得12分的!”
“哎,秦京茹天天都往曹利屋鑽,我看曹利腿都軟了,哪還有力氣幹活。”
“你可別說咯,劉隊長要氣到炸鍋啦。”
看熱鬧拱火不嫌事大,雖說生產隊長是個基層幹部,不過村民也都不是省油的燈,不管怎罵都是一副笑嘻嘻的厚臉皮。
再加上劉麻子這人吧,確實其貌不揚,所以也沒少被人笑話。
想到秦京茹的事,再加上周圍人這一拱火,劉麻子是真怒了,直接站起來居低看高的指著曹利鼻子說道:
“你小子出身就不幹淨,是封建餘孽,現在你一個沒結婚的大小夥子不想著建設祖國,天天對秦京茹耍流氓,你思想成分有問題!”
曹利把臉色沉了下來,他一把抓住劉麻子的手指。
“鬆開,你想幹什?你還想動手不成?給老子鬆開!”
劉麻子沒想曹利居然敢先動手,氣急敗壞地喊道。
忽然,人群外傳來了一聲高呼打斷了眾人的圍觀。
“你們還在這做什?秦家那邊要打死人哦,秦老漢丟了一隻雞,說是秦京茹拿給了曹利,秦京茹怎都不承認,快要被打死了!”
這消息可比曹利跟劉麻子的衝突來得勁爆,吃飽飯沒事幹的社員最喜歡湊熱鬧。
“打死人還了得?走,瞧瞧去!”
“走走走,劉隊長你也別跟曹利置氣了。”
“就是,萬一秦京茹被打死,你倆都落不得好處。”
人群在身邊勸了一句,也朝著秦家去了。
趁著人群散開,曹利突然一用力,疼得劉麻子眼淚水都流了出來,五官擠到了一起。
“曹利,你做什!”
劉麻子想要抓住曹利,起來的時候被椅子拌了一下,摔在曹利腳邊。
曹利一腳踩在他臉上走過去,回頭扔下一句。
“抱歉劉隊長,我沒看路。”
“臭小子,這事沒完!”
劉麻子在後麵放聲大嚎。
……
秦家外院,用木樁圍起來的柵欄上爬滿了人。
等曹利到的時候,他看見秦京茹被秦老漢用雞毛撣子追著打,小臉上多了紅彤彤的巴掌印。
“咱家那是老母雞,用來下蛋的!你這個不孝女,我打死你,天天跟你說不要跟曹利來往,他是什成分?那叫封建餘孽!你跟那種人走那近,還把家的白麵饅頭跟土雞拿給他?我呸!我沒你那賤的女兒。”
秦老漢罵罵咧咧的痛打,雞毛撣子專挑沒棉衣的地方抽。
“我沒有偷雞,我隻拿了兩個饅頭,嗚嗚嗚……爸,你為什就不信我!”
秦京茹一邊哭一邊逃,摔倒在地隻能爬著。
“還說沒有,我們都看見你拿去給情郎啦!”
柵欄外的村民紛紛叫嚷起來。
這回,秦京茹就真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泥巴掉褲襠,怎都講不清楚。
“哎喲哎喲,秦老漢你做什呢?有什話不能好好說。”
劉真誠擠開了人群,攔住了秦老漢的手。
作為生產隊長,處理隊的矛盾也是他的日常工作任務。
“劉隊長,這是我的家事,你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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