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意思？凶手是劉氏？這韓府人各個都是演員吧，看她不顯山不露水，說起話來溫溫吞吞的樣子，居然敢殺人？

    “走吧三夫人，錢、韓兩位大人都在外廳侯著呢！”

    “沒什好去的，韓二不過是得了個家的蔭官便色膽包天、有恃無恐，屢屢對我言語輕浮。

    昨晚他更是趁著酒勁欲做出那有違天倫的事，錢大人和大哥在又如何？誰又會替我做主？”

    眾人都被劉氏說的話所驚住，還未來得及反應，她便朝著我這方向的柱子撞來。

    ……

    待我回過神來就隻看到劉氏仰麵朝天倒在地上，本就有些佝僂的身軀僵直而無助，額頭上的血還未完全凝結，臉上卻已無半點血色，氣息奄奄。

    外堂又亂成了一鍋，幾個膽小的侍女已被嚇得尖叫出聲，而我即便上輩子已經活了二十幾年，也沒有看過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這樣死在自己麵前。

    來傳話的幾個仆從都被嚇得不輕愣在原地，倒是順才見狀一溜煙地跑了出去。

    阿青輕輕地拉住了我的手，眼神中滿是關切，似是擔心我太害怕，又將我往他身邊拉近了幾分。

    曖昧的氣息瞬間便驅趕了原有的不安與惶恐，雖讓我鎮靜了下來，卻也不由得臉上一熱，冷靜啊魏禾！他還隻是個孩子！

    呂四從人群竄了出來朝劉氏的鼻尖一探，又摸著她的頭頸仔細查看了一會兒，便道：“別等郎中了，人都涼透了。這三夫人怕是帶著必死的決心撞柱，曾經我有個一起乞討的夥伴被人欺辱，抓著頭發往那柱上猛撞，若非自己本意，在頭碰到柱子時會不自主地縮住脖子，故而隻會是額頭受傷，但瞧她脖頸之間已軟癱無力，想來其中關節均已斷裂。”

    沒想到呂四雖自幼乞討，卻也帶了些本事，想想我雖接受過現代高等教育，可現在瞧下來簡直是與廢物無異，四書五經唐詩宋詞全忘個幹淨，基本的醫療急救估計也隻會個人工呼吸，還沒實踐過……更不要說什物理發明、化學反應了，真不明白讓我來這一遭是幹啥的。

    劉氏平日興許是連個貼身的侍女都沒有，外堂的其他眾人皆冷眼看著這，膽子小的還在小聲抽泣，眼光掃到翠芝，我不禁納悶兒起來，要說古人與我的審美差異太大就算了，可明明眼光差不多，怎這韓二就偏偏找上了劉氏呢？看他對自己也挺大方，想來美妾也不會少，是腦子壞了還是喜歡作死非要調戲自己兄弟的妻？

    “你這沒臉沒皮的死貨，殺了我官人還要汙蔑他，我們韓家是作了什孽啊……啊……竟找了你這個喪門星進門……”

    二夫人跌跌撞撞地進來撲倒在劉氏身邊，便朝著她身上一頓亂拍。

    “起來啊，你這個下賤東西，不說官人納的春杏，便是我房的荷香也比你有姿色，滿嘴的胡言亂語，我定讓老三將你休出門去！”

    “二嫂嫂還請自重，三嫂已沒了鼻息，誰會用自己的性命去攀誣別人呢，這雖隻是家祠的外堂，你也不應這般汙言穢語。”

    韓璩的話驚得她手下一滯：“死……死了？”

    似是不甘心又似是不敢相信，她用力拍了拍劉氏的麵頰，待確定已完全沒了動彈以後，直嚇得用手往門口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