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諸文亮聲音沙啞破碎,卻帶著極度的不可置信,“我剛才,應該已經殺死你了才對。”
聽到這話,童丘扭頭看向旁邊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屍體,點頭,“是啊,你剛才確實殺死我了,然後呢?”
“你,你為什還站在這?”
“這個問題,多多少少沒有水準了吧?”童丘就那站在不遠處,但卻帶給了諸文亮前所未有的恐懼和驚悚。
他露出笑容,放低自己的聲音,像是躲在叢林之中蓄勢待發的毒蛇。
“你不是能窺伺未來嗎?那你為什……不再看看未來呢?”
諸文亮瞳孔微擴,他突然意識到了什。
他沒有將窺伺未來的超凡力量著眼在自己麵前的童丘身上,而是放在了自己的身上。
去窺伺自己的未來。
這種行為會帶給諸文亮極大的痛苦,因為這本身就不算是他自己的能力,能夠去窺伺他人的未來已經是極限,如果要窺伺自己的未來,更是要承擔極大的痛苦。
但,在痛苦之中,諸文亮還是看見了屬於自己的未來。
如果按照自己已知既定未來,卻不動手去影響的情況下,未來的發展,將會是自己再度殺死眼前的童丘。
可是,緊接著,就會有第三個童丘出現。
第三個童丘死後,會出現第四個童丘。
他就像是陷入了一個死循環一樣,每當自己殺死一個童丘,就會有一個新的童丘出現在自己的麵前,即便自己身邊已經將童丘的屍體壘成屍山,也無法阻止新的童丘出現!
諸文亮抬起頭,對童丘問道:“我在夢,是嗎?”
“不是,”童丘否定了他的說法,而是將一團黑色的,蠕動的物質扔在了諸文亮的麵前,“既然你能窺伺未來,那就窺伺窺伺,這個東西原主人的未來吧。
“按理來說這是不被允許的,你可能在窺伺未來的一瞬間就死掉,但我和祂有過談判了,祂會默許你的行為。”
諸文亮沒有伸手,而是從自己的身軀之中延伸出來一隻觸手,將那團黑色的物質拽到了自己的麵前。
他嚐試著,去窺視這團物質原主人的未來。
下一秒,在諸文亮的視野之中,屬於墮落教母所處空間的景致,瞬間湧入他的腦海之中。
在未來的畫麵下,諸文亮看見了墮落教母那邪惡、詭異、扭曲、令人作嘔、不可名狀的身軀,同時,他也看見了墮落教母身體表麵的那些紅色囊腫。
每當自己殺死一個童丘,就會有一個新的童丘從紅色囊腫之中誕生出來。
紅色囊腫會破裂,一個新生兒會從囊腫之中滾落,在短時間內發育成一個正常的活人,啼哭聲會在一瞬間止住,隨後露出和童丘本人那一模一樣的癲笑。
現在,諸文亮知道,為什自己無法將童丘殺盡了。
墮落教母不允許童丘死去。
每當自己殺死一個童丘,祂就會創造出一個新的童丘出來,自己想要徹底殺死童丘的唯一辦法,就是殺死墮落教母。
現在,諸文亮知道,為什自己可以在數百招之內輕鬆地將童丘殺死,甚至在自己對未來的推演中,自己可以無數次的殺死童丘。
因為,童丘根本就沒有想和自己打。
他的仰仗是墮落教母,隻要墮落教母不死,他就是不死不滅的。
在這種基礎上,童丘可以在麵對自己時隨心所欲,自己的目標,好似從一開始就是一個笑話。
“你,和那個東西融為一體了嗎?”
童丘搖頭,“不,我隻是達成了一份小小的交易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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