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清照停滯一瞬，下秒又直接忽略他們，直衝寶座上的崇禎而去。

    “大膽！”

    “護駕！”

    不認識的大臣衝她喝止，認識她的侍衛猶豫要不要拔刀攔下。

    原清照一揮手，倆最終還是選擇衝上來的侍衛霎時倒轉著飛出去。

    “陛下！”原清照雙手一拍禦案，看著崇禎道：“快下旨，讓全京城的人消毒！戴口罩！”

    崇禎目露疑惑，“消毒？戴口罩？”

    原清照這才想起這時候還沒這兩個詞匯。

    她重新組織語言準備解釋，可嘴剛張開，又回頭看看身後那幾個或氣憤或好奇的老頭。

    崇禎：“無事，他們便是小司命你提到過的……”

    崇禎衝他們招手，他們全都往前幾步。

    崇禎一一介紹。

    “玉汝，倪元璐……”

    站在左邊的，慈眉善目的白胡子老頭，恭敬衝原清照行禮。

    便是早朝時，受崇禎相邀，上金台受審魂鞭的老人。

    “孟暗，李邦華。”

    左二的白胡子老頭壓下對她的滿腹質疑，衝原清照作揖。

    他是萬曆三十一年進士，年輕時候性格剛硬，得罪了不少人，經過幾次貶謫，如今七十有餘的他已收斂了不少鋒芒。

    現任都察院左都禦史，也就是都察院的一把手。

    除此以外，還有其他幾位官員。

    原清照對他們一一認真還禮。

    這些都是她對崇禎提到過的人物。

    也都是最後隨著崇禎殉國的忠烈大臣。

    他們值得她一拜。

    “另外還有幾位今日沒來。”崇禎對原清照說完以後，又向大臣們言簡意賅介紹：“稱她為小司命即可。”

    他們聞言，全部又轉頭齊刷刷端詳她。

    那整齊度，就像電線杆上的麻雀，竟顯出幾分可愛。

    崇禎讓殿內伺候的宮人全部出去，隻留下王承恩一人。

    如果說，以前崇禎還隻當王承恩是一名用慣了且可以做事的中官，如今，王承恩則已可以稱之為他的心腹。

    王承恩卻一點也沒因崇禎的信任而自矜，仍低眉順眼地為殿內眾人添茶倒水，撥弄紅碳。

    殿內一時隻剩下了他輕手輕腳的聲音。

    原清照對崇禎說：“我昨晚還有一件事沒告訴你。”

    崇禎麵色嚴肅起來，“何事？”

    原清照深吸一口氣，道：“大瘟疫。”

    ————

    小賴子從來沒想過，自己這輩子竟然還有踏入皇宮的一天！

    從看到那巍峨雄壯的朱紅色側門開始，小賴子的腦袋就已經開始一片空白。

    到後麵的沐浴，熏香，教授跪拜禮儀……小賴子更是猶如木偶般人家說一句他做一下，渾渾噩噩，全然不知身處何方。

    直到站在文華殿外，盯著光可鑒人的金磚，和煦的春日暖陽落在他身上，烤得他整個人暖烘烘的，他才逐漸回過味兒來。

    俺在皇宮？？

    俺在皇宮！！

    他舔了舔幹澀的唇，心怦怦跳。

    俺不僅在皇宮，待會兒還要見皇帝老兒陛下！

    爹，娘！咱家祖墳冒青煙啦！

    張財主又有什了不起！他見過皇帝老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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