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起喑啞,“阿狸,跟著我,確是苦了你。”
阿狸注視著他,她已經很久沒有仔細看看他了。他穿著攝政王規製的常服,一眼看去器宇軒昂,可是他的眼底血絲彌漫,眼睛下也多了兩道細細紋路。
他瘦了。他日夜奔走不得休息,那箭傷久久未能痊愈。阿狸心口酸疼,因為她自那罐湯砸了之後,自己就再沒為他下過廚房。
她輕輕一笑:“王爺哪話,阿狸現在貴為王妃,還不是依仗元帥才有的榮耀。”
蕭起聞言皺眉,但還未來得及什,就聽到車外有急促的馬蹄聲傳來。他猛地掀開車簾,之間前方一個書生模樣的人,騎著馬疾馳而來。
長街之上嚴禁跑馬,何況蕭府的馬車正在這街上走著。蕭起一看就知是此人的馬驚了,於是飛身而出躍上對方馬背,在那人的尖叫聲中控住了韁繩。
驚馬終於停了下來,蕭起正想開口斥,卻見身前的人身子一歪,直接嚇暈在他懷了。蕭起被迫抱了個滿懷,簡直氣笑了。
他低頭見是個極白皙瘦弱的書生,下意識地捏了捏對方臂膀,卻隻捏到一手綿軟。他又吸了吸鼻子,這香味……
他伸手扳過對方的頭,直接往他耳垂處看去,果然那巧瑩潤的耳垂之上,儼然兩個耳洞。
是個姑娘!
蕭起哪還抱,直接鬆了手就翻身下馬。那暈倒的姑娘失了支撐,整個人從馬背上滑落下來,幸而青翼眼明手快接住了。
青翼抱著人家,一頭霧水地看著蕭起。
蕭起摸摸鼻子,沒好氣道:“你就抱吧,看晚間回去會不會被丹姬打殘!”
“丹姬幹嘛打我?”青翼愣了愣,才覺得手中觸感不對,又緊了緊手掌,那叫一捧柔嫩。他驟地瞪大了眼,也猛地鬆了手。眼看那姑娘要摔倒在地才又伸手撈起來。
姑娘被他一隻手提著,偏偏倒倒的站立不穩,青翼指著一旁侍衛大喊:“你!你過來扶著!”
然後主仆二人麵麵相覷,這種狀況還真沒遇見過,大街上救了個姑娘,而這個姑娘穿成這樣長街打馬?
蕭起轉頭看看那馬,是極上品的紫燕騮,想來此女也不是一般人家的,不好是哪家官姐被家看得悶了,女扮男裝溜出來玩。
大概是方才談及西紇那一段,蕭起又想到那年獨自流亡的阿狸。想來一個弱女子出門在外,若遇上凶險無人幫襯,後果不堪設想。這一想,心就軟下去一塊。
他看著青翼手那人歎了口氣,:“先帶回府中,請個大夫給瞧瞧。私下打聽一下誰家走丟了閨女,或者等好了再叫她自己走就是了。”
蕭起著往阿狸的馬車走去了。留下青翼站在原地直納悶,元帥什時候還管起這種雞毛蒜皮的事了。
“沒有嚇著你吧?”蕭起回到馬車中,抓著阿狸的手連聲問道。
阿狸搖搖頭,“方才怎了?”
蕭起哭笑不得,“一姑娘的馬驚了,橫衝直撞的,幸好控住了。”
阿狸也不關心這些閑事,隻應了聲不再話。
蕭起親自將阿狸送回府,自己拐道入宮去了,阿狸便到蕭老夫人院子去。她將藥羅澤送來的各色幹果取出來,一邊用盅子粉碎搗爛做酥餅用,一邊陪婆婆閑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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