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我聽見《梅花落》的曲子,隻覺滿心淒涼。
又是大雪,我隨軍出征已有兩年,從未見過這樣的氣。我隻看到白色,按漫遍野的白色,遠處的山被雪覆蓋,而遠處,又是白色的軍帳。我披上鬥篷,出了大帳。
士兵們正在吃炊飯,又冒出白色的炊煙,嫋嫋地在慘白色的空中漂。軍需正在途中,雪已經連下了兩個月,這樣耗費,怕是要提前退兵了。“墨姑娘,”我回頭,卻是將軍。
“我們的軍糧還夠吃多久?”
“最多一個月,因為大雪,逃跑的有很多,傷員也很多。”
“怎會有逃跑的?”我不禁皺眉,聲道。這隻軍隊向來一以軍紀嚴明著稱,哪還想到有逃兵?
“那最短夠吃多少?”我問。
“你倒奇怪,別人都問最多,你倒問最少?”
“我的意思是問:我們如果繼續前進……”
“如果我們繼續向前,隻要敵方知道消息,隨時可以從兩麵夾擊,衝散我們的隊伍。”
“可以采用鶴翼陣。攻守兼備。”
“地形限製,用不了鶴翼陣。”
“……”我便不再言語,他對著地形圖看了好一會兒,便離開了。
該怎辦呢?
我臥在塌上,不一會便入夢。
夢中。
父親,在亭坐著,玉質的棋盤,擺放在麵前,
“你快輸了。”
“是,可是爹,你可聽過置之死地而後生?”我輕敲棋子,落下一子。
“我贏了。”
“一者,生數之主,據期極而運四方也。隻要有一口氣,便可以和他平手,所以,我該醒了。”我於一頓悟,想要醒來。
可是我醒不來,我本不想要這場戰爭,我似乎回到了入朝為官的那一日,陽光正好,正是都城春光明媚的好時節,那日,杏花桃花開的一片好景,我正翻著一冊詩經,忽有人來報:“姐,王上聽您的才名,前來請你入朝為官。”
“是嗎?”倒是個求賢若渴的明君。我不禁心中讚歎。
“爹,你我該不該去?”
“隨你的意思,我們倆已將近知命的年紀,無所謂富貴功名。”
“那便去。”王親自來請,如何不去?況且難得有人賞識我的才能,既名知己,則當竭盡智謀,為國效命。
“你應當去,”王命令我。“擴展領土,義不容辭。”
“是。”我跪下行禮。
然後便是這兩年的艱辛,拖著我多病的身子到處奔波,攻擊四周的鄰國邊境。然而這次,阻擋在前反被賠了夫人又折兵,損失兩座城池。王 ,無需戰爭啊!
“軍師,醒醒。”有人叫我,那是侍女,將軍不服我的軍師職位,從來多叫我墨姑娘。我爬起,披上衣服,進了軍帳。
將軍正舉杯欲飲,他放下杯子。“這是一個死局。”
“他們的糧隊在哪兒?”
“跟在軍隊之後。”
“我們的補給還沒有到。難以和他們消耗下去。傳令下去,向敵軍靠近。”
五後,大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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