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一寧能再睜眼的時候,發現她沒死,不過視線很模糊,什都看不清,隻覺得有“東西”在眼前晃,晃得她想吐,張嘴出聲。
“哇——”
聲音也好雜亂,聽不清,聽不清……
柳一寧想這是在哪兒,可她沒能想明白,因為她覺得好累好累,累到甚至沒發覺自己的聲音像嬰兒啼哭,於是她又睡過去了。
再次醒來是她餓了,於是開始找東西吃。
柳一寧胡亂扒拉著手,因為她看不清楚,也聽不清楚,而這時候的神經也是糊塗的。
沒有得到想要的食物,她開始暴躁,想要咆哮出聲,於是……
“哇——”
良久,才有“食物”的香氣湊到鼻子前麵,她顧不上了解這是什,隻憑著身體本能要吃,吃飽飽。
飽食饜足後,正欲思索這是到了哪,困倦再次襲來,柳一寧深深地打了個哈欠,在輕拍中又一次地熟睡過去。
就這樣緩緩過去一個月,她逐漸適應下來,眼睛慢慢能看見東西,她好奇地眨巴眼睛,打量周圍。
陳舊的土牆,床前麵有個方門框,上麵掛著灰撲撲的布簾,外麵放著陳舊的方木桌,四條陳舊的長凳,陳舊的……沒有了,總之,整個一個很古老樸實無華的格調。
柳一寧的思緒還沒有徹底歸攏,她還懵懵懂懂地在探索這個新鮮而陌生的地方。
直到進來一個人。
“呀,咱們寧寧醒啦?來,乖乖,餓了吧,吃奶糊糊咯!”柳母端著碗進來就見孫女睜大眼睛看她,一雙眼睛神采奕奕,把她欣喜得喲!
柳一寧看著這個人把自己抱起來,端起碗用木勺挖起一勺,她開心地張開嘴,哪想勺子轉頭去了這個人的嘴邊,她不開心地揮手,怒吼出聲。
“啊……”
柳母見了開心壞了,“喲,乖乖這是知道要吃奶糊糊了呀,都知道啊了,奶奶吹吹,吹涼了再吃啊,不然燙嘴嘴的。”
邊說邊吹氣,等覺得差不多涼,放在嘴巴上觸了一觸,確定溫度合適才喂進柳一寧嘴,一勺又一勺,她吃得不亦樂乎。
就這樣飯來張口,衣來伸手,尿來撒走的日子,過到了她能聽得懂話,能學翻身的百日。
按理說,小孩百日時也要辦百日宴,以祝願其平安長壽,但柳一寧剛死了娘,不宜舉辦儀式,柳母便隻請了李椿一家意思一下。
正百日這天,柳母兩人並李椿家五口人還在院子吃飯,柳一寧從夢中驚醒,前世的記憶猛然回籠。
她,不是死了嗎?
柳一寧費勁抬起小手,這,這是……
這是小嬰兒啊!她多大了?她這能有多少天?
沉浸在震驚中一會兒,然後忽然想起今天是她滿百日,已經聽奶奶念叨了好幾天了。
不過,奶奶?
與她記憶的奶奶很像,一樣溫柔,一樣慈祥,她記憶中的奶奶是在她六歲的時候去世的,難道她回到了小時候嗎?
她又看了看四周,這捉襟見肘的模樣。
她家小時候也沒有這困難吧?
柳一寧想晃一晃小腦袋,誰知被周圍的被子枕頭圍得死緊,一動也動不了,她就放棄了搖頭的打算。
想試試能不能張口說話,卻不能精準掌控這個身體,一個用力過猛。
“啊——”
聲音傳到院子,柳母放下碗筷就匆忙進了屋子,“哎呀,奶奶的乖乖,睡醒啦,是不是餓了,奶奶給你端奶糊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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