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國秘史

    三。

    我到陳宅的時候，陳宅麵的禮樂之聲在大門外都能聽見。我撓撓耳朵，對秋茗道：“秋茗，這種人憑什坐擁辰國這多財富？”“相爺，陳二少爺畢竟還是有他的才能的。”秋茗道。

    秋茗對看門的廝明了身份，廝立刻恭恭敬敬地把我迎進去，並派人一路跑去通報。

    整個陳宅張燈結彩，比我過生辰時候的相府還熱鬧，秋茗道：“早聽陳老板好熱鬧，如今看來確實如此。陳宅吃穿用度一律是氣派非常，不過陳老板對下人真是管束有加，相爺你看，宅這熱鬧，這些下人卻麵無表情，不敢多言呢。”

    “觀察很仔細啊。”我表揚道。

    “近墨者黑。”秋茗嘿嘿一笑。

    我也笑了。陳宅竟大得很，足足繞過了許多個院子，才走到陳寒食開宴的地方。一路走來，確如秋茗所，下人們都一言不發，恭恭敬敬，和宅子歡樂的氣氛形成鮮明的對比。我剛跨進一個院子，陳寒食就迎了上來，握住了我的手：“相爺，什風把您給吹來了？”

    想起上次見陳寒食還是為的東城巷的事情，態度也不是很好，現在過去好幾年，陳寒食看起來雖還是和以前一樣看起來輕浮狡猾，卻消瘦了不少。

    “今兒相府的燒尾宴，你竟也不來？”

    “嗨，這是我不對，我先和相爺認個錯。”陳寒食向我鞠躬，“但是今兒是樂遊的生辰，我實在是不忍心讓她難過。”

    “樂姑娘…想必就是陳十八姨太了？”

    “姨太姨太的多難聽啊，相爺，快坐下。”陳寒食拉著我入席，席上人基本已經散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陳寒食刻意讓他們退席的，總之席上隻有一個美貌的姑娘，想必就是樂遊了。

    “相爺。這是樂遊。”

    樂遊站起來和我行禮，我也點頭示意，卻不知道該如何稱呼她。樂遊立刻善解人意道：“直接叫我樂遊就可以了。”“嗯，我不介意的。”陳寒食眨眨眼睛。“相爺請坐。”

    我看了看周圍也沒有別人，咳嗽了兩聲，就直奔主題：“你的賬本，和戶部的賬本，先前是我沒有仔細查。真查起來，那可是一大筆賬了。”

    “相爺，你今這套衣服非常好看，手工、繡工都是沒的的，用的還是羽州織錦…嗯，好看，相爺你品位真好。”

    我打斷了他的扯開話題：“你身份特殊，坐擁萬貫家財，誰想成事，都得找你。”

    陳寒食笑道：“多謝相爺誇獎。其實我沒有那重要。”

    “一個人重不重要，他自己了是不算數的。”我笑道。

    “相爺覺得我活得快不快活？”陳寒食又開始瞎扯。

    “快活。”

    “對了，但是知道太多的人，不會太快活，相爺你呢？”

    我挑挑眉，陳寒食句句在給我挖坑，我幹脆就不回答不表態了。

    “樂遊，給相爺剝個蓮子，去心。”陳寒食指指桌上的一盤蓮子，“相爺。我的態度，想必你是很清楚了。”

    我不話，隻是陳寒食怎知道我吃蓮子不愛吃有心的？萬一我像何允晟那樣，就喜歡吃苦的呢？陳寒食怎會知道？看起來像他本就知道一樣。可是我和他幾乎沒有什交集，他如何知道我的習慣？

    樂遊剝好一個蓮子，纖纖玉手伸向我，我接過蓮子，手指無意識地在她手上劃了一下，樂遊輕笑地一聲。我自覺失禮，有些窘迫，但是樂遊的手光滑得不像話，像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千金姐一樣，足不出戶細心護理如我八姐，也許都比不上她。

    但樂遊隻是陳寒食的十八姨太，不太可能是什大戶人家的姐，況且我也從未聽戊城有什大族姓樂的。

    “樂遊，給相爺跳一曲。”陳寒食似乎興致頗高。

    我突然想起來我還帶了趙師師，隻是進來之後她要去別處逛逛就不跟我一起了，不知這會兒去哪兒了。

    我正想著，就聽見趙師師的笑聲從外麵傳來：“相爺——”

    趙師師聲音拖得又長又軟，叫得我骨頭都要酥掉了，挑挑眉，笑著對陳寒食：“今兒是樂遊生辰，不如就讓師師為你們獻舞一曲。”

    “老爺，這名震戊城的趙姑娘來了，我可不敢獻醜了。”樂遊掩嘴笑道。

    “趙姑娘？”陳寒食的眼睛立刻就粘在了趙師師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