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是瞿墨結婚的日子,而我肚子懷著他的孩子,可他的新娘是他六年前定下的未婚妻陸芷遙。
我不知道劉叔以何種心情出這樣的話,就像我不知道瞿墨怎能大言不饞出他的女人隻能是他孩子的母親一樣。
是了,他的是女人而不是妻子,就像他別墅的那張床上隻會我有我一個女人一樣。從一開始,我就沒有資格站在他身邊,他給我的位置都是見不得光的。
愛情能夠蒙蔽人的雙眼,那個時候,我不介意,是因為陸芷遙隻是他的未婚妻,而我那愛他,不要名分隻要他,也沒有破壞誰的家庭。可現在,我們之間結束了,他娶了陸芷遙,為什還不放我離開?
明明可以好聚好散,為什非要弄到不死不休的局麵?
我想得頭都痛了,也想不出個所以然,心一片灰暗。大概,那就是我餘生唯一的色彩。
瞿墨既然了不讓我走,我就不可能走出診所半步。開門關門的間隙,不經意間就能看見一個高大的身影站在門外,是大黃蜂。
為了看住我,瞿墨連他都用上了,可見他的勢在必得。
我想起那從醫院出來時,如果不是他,我或許已經藏身在關少陽的車下。可見,從一開始他就一直在跟著我吧,不然,瞿墨怎會那巧合那及時出現在咖啡館?
再往前想想,一個隨手就能掏出綜合醫院專家名片的心理詢師;一個本應見慣大場麵處變不驚卻在看到我報告而不自然的醫生……漏洞無處不在,而我竟沒發現。不知道該瞿墨的道行太深,還是我太好騙。
放棄徒勞無功的掙紮,我不再做無用功,安靜的躺在病床上,冰冷的液體緩緩地流進身體,身體的溫度一點點的降下去。
“葉姐,你要不要看會兒電視?”
“葉姐,有雜誌,你要看嗎?”
“葉姐,吃點水果吧,多吃水果對胎兒好。”
“葉姐……”
護士姐進進出出,努力不想讓我無聊。我婉拒了她們的好心,從瞿墨決定了我下半生的命運開始,我對這一切都失去了興趣。準確的不是她們提出的一切,而是對生活都失去了最後的熱情。
命運都無法被自己掌控,再多努力都隻是笑話。
這一刻,我忽然理解了那時被軟禁在家的辛月,那是哀莫大於心死後的放棄。
短信提示音響起,立即有護士體貼的把手機送到我手上。
是張曉靜發來的,問我什時候回去。我這才想起出門的時候,她賀姐給我買了鴿子,她燉了等我中午回去吃。
我轉頭看了一眼門外的大黃蜂,有他守著,我是回不去了。收回視線,給她回信息,我暫時不能回去,讓她不用等我。
信息發出去,我想了想,又給她發了一條信息,到朋友家散心,這幾暫時都不回去了,麻煩她幫我管好門窗。
張曉靜沒有再回信息,大概是覺得我傷了心需要離開去散散心。
午飯很精致,一看便是大黃蜂花了心思的,然而我吃進嘴味同嚼蠟。再吃幾口,胃又開始翻湧,照例吐得昏黑地。
劉叔看得直蹙眉,連旁邊的護士都沒見過孕吐這厲害的,幾乎連半條命都要吐沒了。
她把我扶起來,我腳步虛浮的往病床走去,剛躺下,急促的電話鈴聲響了起來。我拿過來一看,是張曉靜。
我的心跳漏掉一排,自從我不能話之後,張曉靜找我都是發短信,這急的給我打電話,想來是有什急事。
剛吐過,這會兒頭暈目眩的,點了幾下,才按中接聽鍵。
電話一接通,張曉靜激動的聲音就從電話傳出來,“葉子,葉子,快上網,婚禮現場的照片流到網上了。”
我怔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她的婚禮是瞿墨的婚禮。
張曉靜語無倫次的道,“你一定不會相信現場發生了什,簡直沒想到,竟然會是瞿磊!現在各大門戶網站都快癱瘓了,你自己馬上上網去看,再遲一點肯定就看不到了。”
瞿磊?
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我再次怔了一下,瞿磊搶婚?
不過以瞿墨的行事作風,瞿磊就算想搶,也不會成功的。今日的瞿墨早已經不是那個十幾歲的少年,瞿磊對上他沒有半分勝算。枉我之前還擔心他和陸芷遙聯合起來害他,真是鹹吃蘿卜淡操心。
都生萬物,一物降一物,可這話在瞿墨身上不作數。我懷疑,這個世界上就沒有能夠阻止瞿墨的人。
不過這些跟我有什關係呢,掛了電話,一直守在屋子的護士不見了,大約也是出去上網看八卦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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