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沒有這個打算。”

    “你還是這不討人喜歡。”諾亞醫生撇撇嘴。

    “彼此彼此。”

    薑平安在一旁錯愕的看著醫生和陰影的黑衣人進行毫無營養的對話，他原以為剛剛抱著已經睡熟了的小閃的老人才是醫生的父親，畢竟他們兩個看起來那像，沒想到這兩位才是真正的父子。

    “小夥子。”和諾亞醫生相像的老人走到薑平安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湯姆之前急匆匆的跑過來報信說你們回來了，而且還說你是我兒子的私生子？這是真的嗎？”

    聽到這話的薑平安一臉黑線，心想那位名字是湯姆的兄弟什時候跑到這來報信的？而且誰是醫生的私生子？那個人難不成是個盲人嗎？這也能看成父子，連頭發顏色都是不一樣的啊！

    “我不是醫生的私生子。”薑平安連忙擺手否認，“他在回家的路上碰巧救了我，是我的救命恩人。”

    “呼！”老人長長的呼出一口氣，笑著說，“我還以為又多了一個孫子，而且還是東方人的樣貌，嚇我一跳，我就說看你們兩個的歲數也不像是父子，除非他在十幾年前就和別的女人發生關係，但那時候他還沒離開家鄉去外麵過，也沒有東方女人到過耶利。”

    “你是醫生的父親？”薑平安問。

    “當然了，從他生下來人家就說我們爺倆長得像，你難道沒看出來嗎？”

    “你們父子長得很像，我隻是奇怪醫生管那一位叫爸。”薑平安指了指站在燈光外的黑衣人。

    “哦！”撒拉醫生恍然，解釋說，“那是諾亞的嶽父，小閃和小雅的外公，我們祖孫三代人全部住在一起，他叫麥子，以前是個木匠，今年已經七十歲了，比我還老，可身子骨比我強多了，就是腎不怎好，有點虛，所以喜歡整天穿著大衣，戴著帽子，尤其喜歡黑色，每天都穿的要參加葬禮一樣。”

    薑平安看了一眼撒拉醫生，心說，果然你和醫生才生親生的父子，講話的藝術水平都是同樣的高度。

    這邊薑平安和撒拉醫生有一搭沒一搭聊著，另一邊諾亞醫生對著妻子滔滔不絕的講述自己在外麵其他各個城市的所見所聞和風土人情，中間還會摻雜一些自己的學習並應用的醫術。原本已經睡著的小閃和靠在母親懷昏昏欲睡的小雅全部被興奮的諾亞醫生搖醒，逼著兄妹兩個人一個勁的叫他爸爸。兩個小孩子的鼓著臉都不想理他，尤其是已經睡著了的小閃，麵對那張陌生且討厭的笑臉，抗拒的想要一巴掌推開他跑回自己的小房間。麥子就站在原地，冷漠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這時旺德悄無聲息的溜到了撒拉醫生的另一側，歪著腦袋小聲說，“撒拉叔叔，你也看到跟諾亞一起回來的這個東方小子了，我想應該留下他，你可從來沒有研究過東方人的血液，說不定他的血液會有所不同。”

    說完，旺德看向薑平安，後者也同樣在看著他，但薑平安的眼神並不像他那樣冷漠，更多是猜疑和戒備。

    撒拉醫生笑了笑，沒有給出旺德想要聽到的話，他扭過頭看著薑平安，剛想開頭說話，就被人群的驚叫打斷了。

    “啊！”

    躁動的人群開始向著醫生一家的方向湧來，因為這是距離最近的光源，他們像是四散逃竄的羊群，推搡著想要擠到前麵，讓自己不落於人後。哀嚎聲從人群的後方傳來，隻有短短的一聲便戛然而止，一輪銀色的弧光在黑暗中劃出了個半圓，帶起四散飛濺點點血滴。但弧光並沒停止，他在劃出半圓以後瞬間消失，下一刻又隨著另一聲的哀嚎出現，像是一閃即逝的冷月，但每次的出現都會帶著生命的消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