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熱,周原身上衣衫單薄得很,與劉連升拉近關係後,一身甲衣也早被扔在一邊,他又正值青春年少,今日還一路的奔波,此時他身上的氣息雖被涼水衝得淡若無痕,但對女子來依舊算得上清晰可聞。雖不知道周原身邊這古怪的氣息為何會讓自己心醉神迷,但那氣息但卻是會讓她下意識的就想多靠近一些。
不過那紅兒一扶上周原的背腰,那芊芊十指間登時就感覺到周原身上的異常,在條條筋肉間滾動間,她立刻就識別出周原遠超於常人的強壯,心頭也是好笑:這樣的男人,怎就是一炷香呢?怎就是一盞茶呢?
未幾,周原杯中酒幹,紅兒隨手提壺,似乎才剛剛抬手,那酒杯就已經滿上。
開始的時候,紅兒還未發覺,直到兩三回後,她突然感覺有哪不對,卻不出是哪不對勁。
直到周原一個趣事講完,酒杯再次遞來的時候,紅兒才發覺,周原每次的酒杯居然都是遞到她剛好順手的位置,不多一分,不少一分,如此才讓她覺得給周原斟酒當真是輕鬆無比,似乎隻要輕輕抬手就行。
這可根本不象是平日的那些客人待她這類花樓女子的態度,那些個客人在花樓花了大把的銀子,向來要的就是輕鬆快意,哪會來配合她們?如此她們一個的斟酒動作,要想做得讓客人隨心,都得習練甚久才可達到。
可看周原的動作,分明隻在配合她而已,而看他如此的隨意,似乎對他來就是本該如此而已。
這子,該不會對自己很有些意思吧?
紅兒忽地抿嘴一笑,給周原斟酒時,扶在周原背腰的右手不知不覺間就是一番上上下下的悄然挑逗。
周原卻是毫無反應,依舊醉眼靡靡的大著舌頭在那逗趣不止,惹得紅兒恨恨著橫了他一眼。
怎還是個不解風情的榆木疙瘩?
此刻的周原哪有心思顧及這些?
雖然以他的眼光看來,劉連升不過一個靠著老子的門路爬上來的紈,就算有幾分本事,那也是勉強的很,但他他憂慮著江寧的事情,此時也找不到其他人來問個明白,滿腹心思自然都放在劉連升身上,如此其餘的動作基本都是下意識的習慣而已,此時他見場上的火候差不多了,才順勢將話題引到這次府衙的調令上。
“……反正我跟妙人兄這一路過來,除去在秣陵縣渡口宰的那些個不長眼的東西外,連鬼都沒碰到幾個……”
“再了,如今的江寧有兄長你在這坐鎮,那還怕有不要命的敢來翻不成?……”
“……或者杜府尊幹脆就是在存心消遣咱們兄弟幾個?既然這樣,要我,……咱們橫豎都在這擺了這大動靜,那還不如將兄弟宰的那些個人頭滾上幾滾,到時候隻管升官發財就是!”
“杜充可也不是傻子啊!那區區十幾個人頭如何能夠糊弄得了他?不過兄弟你得對,他將咱兄弟安排到這來,當真不地道得很!”
想起杜充的命令,劉連升冷哼道:“你們怕是還不知道吧?就在今白日時分,那姚平仲所部就已經進了江寧,他娘的,一日功夫,就殺了近千暴民!……他娘的,連口湯都沒咱們留一口!”
周原手上一抖,酒都潑出大半,有些含糊不清的道:“耶!……我就奇怪了,幾日前我離開江寧時,都是風平浪靜的,這才幾日功夫,就不太平了?哪來的這多暴民讓他殺?”
劉連升哈哈大笑,見周原依舊疑惑不解,伸手讓幾個女子避開,才讓他附耳過來,口中輕吐兩字:“流民!”
周原楞了一楞!麵色大變,心頭發麻間再也忍耐不住,張口怒罵道:“我草他娘!……杜充!”
陳漢塔酒量向來頗高,這一會功夫下來,三兩壺酒進了肚,也不過略有些酒意而已,此時聽得周原對著杜充破口大罵,雖不知道杜充為何得罪了他,但這些東西他可沒去摻和的本事,索性身子一歪,登時便醉倒在地,人事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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