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敬生辰。
賈芸等子侄前來慶賀。
酒席間聊的不是別的,卻是賈珍的隱疾。
果然男人間的八卦最有殺傷力。
“照你這說,那是真的不行了?”薛蟠對這類事最是上心。“就是拿烏龜王八製成的大補丸也沒用了?”
“前幾日珍大哥,上我那拿了些鹿茸,沒等回來就吃了,聽說這幾日,又在馮紫英那找藥呢!看來,是不怎管事!”賈璉也說。
“真的是找你推薦大夫了?”薛蟠拿著酒壺,找到馮紫英,直接問道。
“珍大爺這幾日簡直魔怔了!人家太醫都說了不行,他隻是不信,哎!不過是死馬當活馬醫罷了!”
“可惜了!可惜了!”薛蟠仰頭灌了一壺酒,“這往後的日子可還有什樂子呢!”
“薛大哥!你這話若是讓珍大哥聽見了,他必得去尋短見呢!可千萬別當著他說。”
賈芸聽他們說的雲山霧罩的,也不便插話。
“哎!你說這珍哥也是,好好的,你跟驢去比什呀?那家夥!誰能比得過他它!”薛蟠隻一個勁的覺得可惜,嘴叨念個不停。
“噗!”眾人的酒都噴出來了!
“你們別笑,你說這比不過人家,還讓人家給踹了,這哪說理去!”隻能說明,薛蟠確實在意這事。
當然在坐的都聽得懂,‘人家’指的是那頭驢。
賈芸也是這會才明白,賈珍這是被驢傷了身體,往後可能再也沒法禍害姑娘了。
真是報應!
他心暗自竊喜,隻臉上不表現出來,繼續聽他們說。
“那驢怎著了?傷了珍大爺之後,可被殺了?”不知誰又提起一句。
反正今日的酒桌上,是離不開這驢的話題了。
“殺什殺,那是敬老爺的坐騎,打道觀騎回來的。”
“喲!那敬老爺見了還不得心疼死!”
“錯了!錯了!那敬老爺聽說,反倒是捋著驢毛,隨後撂下一句,‘還好蓉兒大了’!你敢說這不是指‘反正有後了,你就這樣吧’的意思?”
“可惜了!可惜了!”薛蟠邊喝酒邊搖頭。
賈芸喝著喝著酒,就把頭埋在桌底下,不笑忍不住呀!
輪到賈珍來替他老爹敬酒。
氣氛瞬間安靜。
每個人都向他投去同情的眼神。就連賈芸也不例外。
賈珍察覺出氣氛不對,臊的滿臉通紅。“我好了!真的!我已經好了!真的!還是一個大夫給的海上方,說是拿山藥煮水喝,喝夠七七四十九日保管見效!”
眾人都默契的點頭。
等賈珍走了,薛蟠又開始嘀咕:“要是那山藥水管用,我天天入洞房!”
一桌人又都笑噴了!
“薛大哥!你不要老說實話好不好?”馮紫英衝著薛蟠抱拳,“你這樣,還讓不讓我們吃飯!”
“我隻可憐那春香樓的姑娘!珍大爺在那包占住了不少,他們往後可怎辦!”
“我說薛大哥!快吃酒聽戲吧!這些姑娘沒了珍大哥還有您哪!”柳湘蓮站出來打趣道。
“哦?你來了!可有些日子不見你了?”薛蟠見了柳湘蓮,敘起舊來。
“前些日子去了外地一趟,昨個才回來。”柳湘蓮說。
“這臉上怎青了,可是你爹打的?”他們這些富家子弟,三頭兩日闖了禍便挨老子一頓爆捶,已然成了家常便飯。
“我爹早不打我了!這是去南邊遇見了地頭蛇,
跟他們打的!”柳湘蓮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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