墜塵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癡兒驚歎落梅香 本章:墜塵

    燃香多時,柱頭盡白,即墜。當時之香,他時之塵。

    ?

    有人想知道我是誰。

    人?神?鬼?

    其實連我自己都不清楚,即便這朗朗乾坤,我看了幾千年,是幾千年嗎,我都忘了。

    那時我還是一介凡人,如今也隻像一個雲遊四方的散仙。沒有哪一個凡人,比我更接近於那宇宙萬物的終極——這一切的答案。許是就算神明,也無法見到那個地方。

    秋千不過是我為自己取的一個代號,後世的人們也傳唱我的事跡,即使有些隻是他們所願意相信的,我被叫做過華表柱,封為鬼祖。

    隨他去吧,隻是當時,我本來可以帶著那答案回來普度眾生,可我放棄了。我甚至晃了一眼那光芒所隱藏的東西,我分明到現在還記得那是什,但我沒有膽量去確認那已經證實了的猜想。

    因為,我還有牽掛的人,或是事物,這就是為什,神仙的規則,將那種叫做“愛”的牽掛列為禁忌。

    我做的事太荒唐了,我為了她,放棄了那終極。可,她走了,我沒有能力留住,這可能就是報應,天道的懲罰。原來,連天也要遵循天道。

    我在忘川河畔種下一棵樹,叫華光;瑤池也有著一棵,叫裟欏。

    我留在鍾山的影子,人們叫他燭陰。我銜燭,卻不敢觀燭。那燭,就是終極。

    她走了,我還不敢去追求什是終極,隻因那答案太過於冷酷。我銜著那香燭,卻也沒有一個人看見。

    我累了,削了華光,鑄一把寶劍;折了裟欏,調一柄素琴。那劍,叫清風;那琴,叫冷韻。

    天地異象,降下來的孩子,叫洛玫。他的宿命,是隨著劍斷琴折,重歸忘川瑤台,消散世間。

    ?

    自離了越宮,已有兩日,我乘著那顛簸的馬車,一路上與西施對望。她還是願意和我待在一起的,但我們之間已有三年未見,中間的隔閡早已成了無底深淵,又能有什話語來寒暄?

    勾踐把我們藏於深宮之中,衝淡了我與西施的感情,卻也還留有某種靈犀。這樣會更有利於完成他所托付與我們的任務。

    應該是快到吳王夫差的宮殿了,西施深情地看著我,她的眼睛不再透明,讓人無法直接看穿她的心靈。她對我說,不要有感情,我們是間諜,間諜不能有感情。

    能說出這些話,西施確實成熟了不少。換來說,西施,本就是如此。

    至於她的話的內容,範蠡是愛她的,勾踐是喜歡他的,而夫差顯而易見,也將會在她西施的美貌中沉淪。我,到哪都隻不過是一件精致而安靜的擺設,絕美的陪襯。

    有沒有愛,無所謂罷。

    載著我與西施的車子忽然猛烈的抖動一下,在馬兒的一聲嘶鳴,車夫的一聲驚叫後,便時兵刃交接的聲音。

    送來“禮物”的車子,隨行的兵力並不低,可刀槍接觸的尖銳嘶吼一直停不下來。

    忽而外麵靜了,緩過神來才看到車窗上的紅帷幔滲出血來,我驚叫不出任何聲音,西施也捂住嘴巴,眸子上被蓋的灰塵也因為驚恐被抖掉了幾分。

    這才聽聞外麵人語,想來是一夥攔路的賊人,正計劃著如何攤分轎中的美人與寶物。眼見得說到了先啟了轎子,瞧瞧麵的物件,我和西施更加驚慌,心髒跳動聲險些掩了轎外的腳步聲。

    腳步聲越來越近,再傳來幾聲奸邪的笑,那笑聲的調子高極了,轎門簾子上影射著一道暗影,隨著腳步聲越來越大而愈發陰暗空洞,像是要直接從那陰影竄出一頭猛獸。

    就像是那強人並非要撥簾而入,而是會從那陰影中產生出來,無知無覺便會到達我們麵前。

    恍然腳步停了,傳來一聲斥,又是一陣心跳加速,辨析不出這停止與產生的先後順序。隻是一陣冷冽尖銳的風聲過後,一聲慘叫,那人半個身子倒入轎中,頸上插了一枝羽箭,血液在湧流,人身在痙攣。

    那攤血跡漫至轎中,西施張口啞聲,我強忍著鎮定下來。

    轎外沒了動靜,剛發覺自己還需要呼吸,又一隻白晢的手掀開轎簾,西施不敢作聲,我正對著轎門,看清了那人的樣貌。

    那雙手果真如女人一樣纖細白晢,男子羽扇綸巾,不似常人裝束,隻一拂簾的動作就流露出了溫文爾雅的氣質。

    他抬頭看清了我,竟自呆在了原地,好一晌才恍然回神。他說他叫伍子胥,吳王夫差身邊的謀士,想來勾踐的那些屈辱歲月也少不了它的功勞。

    我也是說明了我與西施的身份,他眼中閃爍了一絲敵意,一閃而過,接下來便是歎惋和憐惜。我知道他是聰明人,一眼就能看穿我與西施的作用。可那又能怎樣呢,坐在九天龍椅上的那個人始終不是他。

    隻是,那憐惜的眼神所流露出的歎惋,我看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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