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肆意,落葉早已經紛紛揚揚落滿了大街巷,正逢陰雨氣,別墅外隻聽得淅淅瀝瀝的雨聲,給人帶來一種久違的哀傷。
我坐在羊絨沙發中,完全將此刻正坐在我旁邊的男人忽視掉,不消,我心頭的那些疑問,他尚未完全解答,就是因著這段日子來,他無緣無故的失蹤,我也不可能如此輕易便能原諒他。
慕少坐在沙發的另一頭,兩隻黑眸緊緊凝視著我的麵容,那樣深邃如潭水的眸子中溢滿了沉甸甸的情感,他自然知曉我此刻種種繁雜的情緒。
想要開口向我解釋,卻不知道從哪才是最為合適的。
王蔥蔥與林墨漂浮於空中,徘徊於我們的身邊,茅則坐在原地眼神複雜的望了望我,又看了看慕少。
終於,大約是實在看不慣我們兩個人欲語還休的樣子,他倒是先開了口,替慕少解釋著。
“紫蘊,其實你誤會慕少了。這段時間他雖然沒有出現,但卻並沒有遠離我們,而是時時刻刻的保護著我們每一個人,尤其是你……”
我聽著茅的話語,卻沒有任何的反應,仍舊是一臉的平靜無波,失蹤也好,欺騙也罷,並不能因為理由的華麗,而改變傷害的本質。
即便他有著千萬條正當的理由,傷害已經造成了,我的心中對他的信任早已經崩塌,現在又如何去重新建立,重新相信?
茅看著我仍舊呆立在原地,兩隻眸子中是一片空無,微歎了口氣,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林墨飄然來到了我的身側,幾近透明的魂體,麵容已經恢複成為了白岩的樣子,但在我的心大約更能以林墨這樣一個身份來接受他。
“紫蘊,你不知道的事情很多。還記得我們在極陰之地嗎?從地下室中救出我們的便是慕少,還有在火葬場處,甚至是在你的夢境中。應蚺幾乎夜夜都會潛入到你的夢中,構造出虛幻的夢境,讓你繼續誤會慕少,甚至是想直接取走你的性命……”
他輕輕的訴著,雙眼中滿是擔憂,大概也是不希望我繼續誤會慕少,他的愛很單純,沒有占有,沒有欲望,有的隻是祝福。
我想起那晚上,夢境中身著黑衣的男人,他幾乎是冒著生命危險讓我從那夢境中離開,難道那個人便是慕少?
我的心髒處傳來了陣陣疼痛,那樣熟悉的感覺,令我不禁想起最開始時,於那樹林中解救我的神秘男人。
記得那之後我也曾多次夢到過那個男人,現在想起來,無論從身形,話的語氣,還是習慣用語,都與慕少很為貼近。
還有當初在極陰之地,如果真的是慕少前去搭救我們,那從那厲鬼口中,可以看出來之所以它將全部的活死人放出,就是為了攔截慕少。
慕少又究竟有著什樣的背景與身份,居然有如此的本領?包括他體內的鮮血,也有著克製厲鬼的作用。
我坐在原地,麵色逐漸變得越發嚴肅,腦中的思緒越積越多,浮出的問題也越來越多。
林墨見到我仍舊沒有任何反應,隻能將目光轉向另一側的慕少,他飄到了他的身邊,指了指我,“你還不趕緊解釋一下?就打算這讓她一直誤會下去嗎?”
慕少凝視著我,似乎也在思忖著如何開口比較好。
然而就在他張開口,即將想要將一切解釋給我聽的時候,我卻突然站起了身,旁若無人般的沿著樓梯向上走去,直直的進入到了自己的房間中,房門被砰的關上了。
將外界的一切紛擾關在門外,我靜靜的躺在自己的床鋪上,糾結的心境不知如何才能將一切看清晰。
原本因著塗甜甜的事情,我已經很是頹靡,完全的信任,被完全的辜負與欺騙,現在慕少突然的歸來,又令我陷入到了另一個問題中。
床頭上的鬧表時針已然指向了數字九,窗外的黑夜如同濃墨般,將一切籠罩其中,雨水依舊淅淅瀝瀝的下著,不時有微風透過窗縫飄散進屋內。
砰砰。
門外傳來了一陣敲門聲,接著便是一個帶有絲絲縷縷擔憂的男聲闖了進來,“紫紫丫頭,你沒事吧?”
這個時候,無所顧忌敢來到我的屋外的也隻有王蔥蔥一個人,這家夥根本辨不清楚現在是什樣的狀況,大約也隻是知道我此刻的心情不佳。
見我沒有話,他卻仍是鍥而不舍的繼續叨念著,“紫紫丫頭,你不開心的話開開門,我可以哄你的,也可以逗你開心。就是你千萬不要憋著自己,我會很擔心的!”
“我沒事的。真的,就是有點困了,先睡了。你也趕緊休息吧!”
我故意打了一個欠,又有些疲倦的衝外麵喊了這樣的一句話。
心底的暖意逐漸浮出,我很明白,現在仍舊停留在我身邊的這些朋友是我這一輩子最值得珍惜的,他們每一個人都是在真心的擔心我,替我著想。
然而世界上的事情就是這樣,勸慰的話,著容易,但實際想要做到卻是極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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