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自他的手腕處湧出,卻並沒有滴落向地麵,而是湧向了那洞口。
血滴一點點匯聚,逐漸書寫成無數銘文,映著傍晚的霞光,綻放出耀眼的紅色光芒。
我就站在距離慕少一步遠的地方,看著他閉目默默立於那片紅光之中,猶如神明般,孤獨而冷冽。
似乎在那一瞬間,我全然理解這個男人背後所肩負的一切。
“慕少,你這是在……為了這個破洞,你有必要設下血封印嗎!”
林墨的聲音忽而從我的身後傳來,兩隻眸子中滿是擔憂,甚至從中可以看到一點點的憤怒,而站在他身邊的茅,此刻也緊蹙著眉頭,似乎也是極其困惑的樣子。
“血封印?這究竟是怎一回事?”
我低低的問著,眼眸仍舊凝結在慕少的身上,心底卻總有一股不安在湧動著。
“血封印,就是以血為印,除非設印者亡,否則封印便永不會消失。同理,如若想要衝破封印,就必須將設印者殺死。如此封印,並不常被人使用,因為對設印者的要求很高。”
茅微歎了口氣,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不要太過於擔心,而後簡單的解釋著。
我詫異的看向慕少,的確以卼娘的實力,如果隻設下一般的封印,極有可能會被其衝破,而導致功虧一簣。
即便如此,也沒必要以自身生命為代價於此設下血封印吧。
此時紅光已漸漸消散,而那些血液凝結成的銘文也逐漸消失在了空氣中,洞口再次恢複到了最開始的樣子,那些枯藤仍舊盤在洞口的兩邊,就好像我們不曾進入過其中一般。
慕少轉過身,一隻手捂住了自己的手腕,嘴角邊浮起了抹淺笑,笑容中滿是輕鬆。
我連忙走了兩步,來到他的身邊,從包中取出了紗布與消毒液,將他的傷口簡單的處理了一下,這一路來我已然忘記這究竟是第多少次為他處理傷口了。
就算他體內充盈的血液是萬能的,但也不可以如此消耗下去,他現在畢竟是普通的人類,而非曾經的神了。
“紫蘊,我沒事的,不用擔心。”
“我知道你又想什,傷口是會自動愈合的對不對?就算是這樣,你也不能這樣一直消耗自己啊?”
我抬眸看向他,眼底滿是知悉,但卻藏不住心底的擔憂。
這久以來,早已經形成了某種默契,很多事,眼睛看的到,心中感受的到,但卻不明,不點破,大約真正的理解與支持就是如此。
慕少沒有再過多解釋,而是直接將我攬到了自己的懷中,緊緊的力度,逐漸令我的內心安穩了下來。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他才逐漸將我推理開自己的身體,又摸了摸我的腦袋,接著便又看向其餘的幾個人。
“走吧,這的事情都已經處理完了,我們可以回去了。”
悄無聲息,卻又極其自然的,他牽起了我的手向著吉普車的方向走了過去。
我低下頭,看向彼此相握的手心,溫熱的氣息直直的傳遞到了內心深處,隱隱約約的疼痛感再次浮現,許是因為心情改變了,如今我卻從中感受到了幾分甜蜜的意味。
吉普車在街道上疾馳而過,掀起了陣陣灰塵,我坐在車子中,看向車窗外呼嘯而過的景物,嘴角邊一直帶有抹淺淺的微笑。
回到別墅中,幾乎所有人都癱倒在了沙發上,不得不,這次詭洞之行令每個人都倍感疲倦,這一路上經曆的種種變故,直到現在回想起來仍是曆曆難忘。
“簡直快要累死了,結果還一無所獲,卼娘那該死的老女人究竟藏到哪去了?”
王蔥蔥撇了撇嘴巴,很是抱怨的著,身體則如挺屍般筆直的攤在了沙發上。
“其實我覺得倒不必著急,這次我們將詭洞完全清理幹淨,而且還設下了封印,必然會惹怒卼娘,以她的性格,之後必定會想方設法的將這些償還回來。”
林墨摩挲著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的盯著花板,口中則將自己的想法緩緩了出來。
的確,從之前那男人的下場就可以看出來,即便深情如他,最後卻仍是被卼娘以那樣殘忍的方式殺害,可見這個女人從來都是絕情並且無情的,對於傷害過自己的人,她不惜使用任何手段,也要將那些傷痕償還回去。
這種雙方的對峙,通常犧牲掉的便是他人的性命,這一次不知道卼娘又會采取怎樣的手段。
我倒希望,她能夠直接出現,無論結果如何,都能將這一切徹底了結,從而劃上一個圓滿的句點。
慕少點了點頭,似乎對於林墨的話很是讚同,“現在我們需要做的,便是等到卼娘出手。順藤摸瓜,找到她,消滅她,從而結束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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