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芳已經不再是小芳了,他甚至記不清是從哪一天開始的,是姐姐出嫁那天,上班那天,還是母親去世那天,小芳總以為自己可以逃一輩子,躲到哪個山,與鳥獸謀生,但他現在心亂如麻,整日惶恐不安,根本無法出發,要考慮的太多了,有時他想等租房到期再走,有時又想等一個天晴的日子再走,有時他隻是想等這壺水燒開了再走。總之每一次他起身,又再坐下了,僅僅是發了個呆,他就無法自拔了,一閉上眼就感到天旋地轉,焦慮!焦慮!焦慮!
他從沒想到過有哪一天自己也會穿上勒人蛋蛋的西裝與滿身臭汗的人擠同一輛公交車,下班後滿身唾沫星子的味道,日複一日,再到自己也變成滿身臭汗的人。他嚐試去從重複的事物汲取快樂,但可提取的快樂越來越少,他隻能加大劑量因此越陷越深,就像在擠海綿的牛奶喝,久而久之不但喝不到,還會發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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