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逋逗了會弟弟,就聽侍從報:“殿下,甄先生的公子到。”李逋來到會客殿,見一體格削瘦,氣質純樸的少年,坐在椅子邊上,雙手放在膝前,目不斜視的樣子,顯得有些緊張。
“你就是甄先生的公子吧?”
男孩點點頭,愣了下急忙起身行禮:“草民見過太子殿下。”
“你叫甄練對嗎?”見男孩點頭,李逋又問:“你的母親尚在?”
“草民是父親的養子,故而沒有母親。”
“十年前甄先生雲遊後,我聽說你被寄樣在摩雲峰,平時在那都做什?”
“種菜、收菜,燒炭,還有讀書。”
“我十歲前也曾每年要有四個月的時間去摩雲峰學藝,怎沒見過你?”
“殿下沒見過我,我卻見過殿下。不過殿下是住在山頂,我是住在山腳下的寺廟中。”
李逋打量這他粗糙的皮膚,問:“你都讀過什書?”見甄練難以回答的樣子,李逋寬慰他:“讀書多,不見得學問深。讀書少,也不見得學問淺,關鍵是用心,要能形成自己的主見。”甄練張了張嘴,沒再說什,隻是點頭表示同意李逋的看法。
李逋請甄練入座,讓宮人端上茶水糕點,說:“這次找你回來,是想讓你來我東宮學習,這的教書的先生,多是名家大儒。”
甄練說:“草民不想讀書,隻想學習騎馬射箭。”
李逋聽到這個回答有些意外,因為自安史之亂後,皇族對武人都沒什好感。這甄練放著仕途不走,難道是想從軍。李逋問其緣由,隻聽甄練答:“我覺得我書讀夠了,有了自己的理念。現在應當學習武藝,最好就是能做到‘青海聞傳箭,天山報合圍。一朝攜劍起,上馬即如飛。’”
“有點意思。”李逋:“甄練以後就在常林軍子弟營掛名,每月有他的俸祿。明日帶他去領弓馬長槊,跟小榮一塊學藝。”說到這,李逋仿佛想起了什,他說:“也不用他們,我現在親自帶你去。”說完就讓人安排車駕來至操演場。
李逋說:“這是常林軍平時演武之地,再往前有塊小的場地,多是常林軍軍校、東宮門客以及少數大臣的子弟學習武藝的地方。”話正說著,隻見西方有三騎向李逋奔來,衛士見狀橫刀以待。李逋說:“不必如此,他們是來討活路的。”三騎在距李逋五十步處下馬,為首的是個長臉的胡人男子,隻看他狐麵黃發,顴骨突出,骨骼瘦長。
“最忠實的奴仆拓跋彝景,見過殿下!”
“你是銀州軍引薦的,他們說你矛槍百發百中,可是真話?”
“求太子殿下賜矛!”
“準。”
拓跋彝景接過矛槍,對著演武場內約五十步開外的一個木人透出矛槍,正中首級。他再次擲出四發矛槍,均中假人四肢。不遠處正在訓練的常林軍士卒見此,都投來驚訝的目光。
拓跋彝景暗自得意,去見李逋表情毫無波瀾,趕忙端正了神色,說:“殿下身邊能人眾多,彝景這點雕蟲小技,入不了眼。”
“你們為何而來?”李逋下車,拿起一把矛槍在手中掂了掂,說:“或者說是犯了什事讓你們要背井離鄉?”
“小人和眾兄弟,仰慕大唐威名!雖是異族人,可心向大唐,特來投奔,還希望殿下收留!”
李逋向遠處瞄了瞄,說:“定難軍節度使李仁福死後,其弟銀州防禦使李仁顏之子意圖不軌,事敗被抓,李仁顏將其逐出定難。你,可知此事?”說完,李逋手中矛槍射,宛如一道閃電,深深紮入兩百步外的紅牆,實木槍杆時如傘骨狀崩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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