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
丟出幾枚銅板,萬相拿著兩根糖葫蘆走回寧自然身邊。
望著那攤販老板因賣出去兩根糖葫蘆而歡喜的臉龐,萬相嘴的糖葫蘆莫名地沒了味道。
寧自然也是毫不客氣,從萬相手搶去了另外一根。
萬相瞥了眼,隨後吃下幾顆果子,就把剩下一半的糖葫蘆丟給街邊幾個小乞丐。
寧自然沉默片刻,也將手的糖葫蘆丟了過去。
“咋,你還挺好麵子。”萬相調笑道。
寧自然點點頭,示意自己就是。
萬相也沒當真,看了眼熱鬧的街市,感慨道:“武者和凡人,真是兩個不同的世界。”
“的確。”寧自然說道,同時手扒拉著一枚銀錠。
“還有多久?”萬相問道。
他望著街市的眼,隻餘冷漠。
寧自然估算了下時間,道:“差不多,就是這個時候了。”
話落,街市上熙攘的人群全部昏倒,地麵上冒起詭異的紅光。
告死鏡威能上身,萬相看著這些人身上逐漸冒出來的陰氣,心隻餘歡喜。
雖然郡候上位之後就屠城的事屢見不鮮,但薑明皓隻是為了開啟光王侯的偽墓,所以隻是劃定了以萬相當初開殺戒為中心的一片區域開始血祭。
而這片區域內,不算左家,蘭家,黎家三家送來的五十萬人之外,也有著超過六十萬人。
一百一十萬道陰氣,即便全都是凡人級別,也足夠萬相化明境界時的修行了。
“走,我們……”萬相還沒說完,寧自然就伸手打斷。
“這次可不能逛了,那三個家夥,說不準還想用血祭剩下的能量做一些事情。”寧自然說著,目光灼灼,早已看透了這個血祭陣法的能量走向。
萬相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寧自然,隨後從心地道:“好!”
雖然萬相渴望那些陰氣,但大腿的決定,還是不能違抗滴。
接著,寧自然帶領萬相,迅速離開了這片區域。
站在一座佛塔之上,萬相能清晰地看見那片區域的現狀。
刺目的血光升上天際,形成了連大日都無法掩蓋的光柱。
血肉凝成的長龍在血柱內遊蕩,怨毒地看著外界,仿佛下一刻就會衝破束縛。
但這血祭陣法,乃是有陳明熙設計,左,蘭,黎三家共同布置的,早已經算好了所有。
萬相突然歎了口氣,同時取出一枚銅板,丟向遠方。
寧自然意外地道:“你在幹什?”
“祭祀。”萬相的語氣很認真,“沒有紙錢,就用真錢替代了。”
寧自然不置可否:“用銅板祭祀凡人,真是武者的做法。”
“真是奇怪,明明是武道,卻非要搞仙凡有別那一套。”萬相喃喃道。
寧自然靠著強大的聽力聽到了,隨後道:“仙什的,我不清楚,但,人族的人字,你應該還沒有意識到。”
“人……我當然知道。”萬相目光深邃,“隻有武者,才算是人。”
“凡人,隻是和武者長得相像的猴子罷了。”寧自然也開口,和萬相一起說出了這條中土九州的至理。
武者和凡人從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
對於武者來說,一兩白銀,就和一塊錢RMB差不多。
但這卻可能是一個凡人數個月的努力,是他勉強生存的指望。
為什左副城主聽到薑明皓是郡候時那恐懼?
那是因為,武者想盡辦法當上郡候之後,血祭全城,作為自己武道的養料,已經是默認的行為。
甚至可以說,如果武者當上郡候後沒有血祭,才是不正常。
寧自然讚許地看著萬相:“很多初出茅廬的人都會有幼稚的想法,但你不是。”
萬相苦笑道:“隻不過是換了一種表現形式罷了,說到底,哪哪都一樣。”
寧自然撓了撓頭,也搞不明白萬相說的哪哪,到底是指的哪。
“一群被圈養的肉豬啊。”萬相說道。
隻可惜,曾經是肉豬的他,注定也要向這些同胞下手。
和那些圈養肉豬的人不同的,可能就是萬相也會對這些人下手吧。
寧自然望了眼天邊,道:“如果你心不暢快,我可以幫你殺了他們。”
“那還是不了。”萬相搖頭,“話說,血祭一座城,閣會不會有什懲罰?”
“懲罰你成為血神子預備役?”寧自然回憶道,“當初我就是這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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