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陸媽媽眼睛骨碌碌一轉，便知這是女人扯頭花那一出子事兒，現下最要緊的是這尊財神爺，芙蕖那爛泥扶不上牆的貨，明個再拾掇！

    “雅風，將那礙眼的拖出去。”

    “是！媽媽。”雅風是樓的粗使丫頭，就站在門根兒，陸媽媽一差使，她馬上照辦，隻是臨出門還狐疑的瞥了碎月一眼。

    外頭有其他姐兒負責招呼客人，鴇娘則迅速親自給碎月梳妝打扮。

    在這梳妝的當兒，她忍不住問鴇娘:“媽媽，北筱……怎樣了？”

    鴇娘狐疑道:“嗯？你何時對那窮鄉僻壤的有了興趣？莫不是對哪位北筱來的公子有了情？誰啊？媽媽給你相看相看！”

    鴇娘臉上是一副八卦相，可心卻是想套話，可不能讓哪個男人拔走她的搖錢樹！得趕緊掐斷碎月的念想。

    碎月自然明白，卻裝作一副乖巧樣:“媽媽有所不知了，北筱是我來蒲葦館之前的家鄉，我也並不知外頭的風聲，方才夢遊故地，忽然好奇。”

    “嗨，聽王官爺說起過，十來年前就讓桑殤狗雜種搶去放羊了！”鴇娘眼珠咕嚕一轉，道:“哎，你也別傷心，咱們玄京榮華富貴享不盡。”

    碎月心下黯然，她也曾想過故地陷落了，可親耳聽了仍覺得承受不來。她的父親、平邊府怎樣了？

    鴇娘將碎月那猴屁股紅臉蛋、綠眼影、塗到人中的大紅嘴唇子通通洗淨，重新上了一套時下流行的“月照花池妝”，鬢邊似有晚雲霞，輕覆少女一雙美目，蓮花自眉心清麗綻開，膚白欺雪，嬌豔欲滴，真真是襯的碎月美若畫中仙。

    瞧著鏡子的人，碎月心下滋味好些，心想，美則美矣，命不久矣。

    此番碎月二度出場，沒有意外了，樓下競價聲不絕於耳。

    “50兩！”這位大鼻子客人開口就是富庶之家一年口糧。

    “200兩！”這位小眼睛都不用100兩過渡了？

    “300兩！”這位歪嘴的沒誠意啊！

    “1000兩！”額……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