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實不相瞞，嚴嵩極有可能患上了“呆症”！”

    待徐階的話音落下，在場的眾人先是一愣，隨後，臉上滿是掩飾不住的震驚之色。

    隻見高拱率先回過神來，垂下眼眸，漫不經心地看向地麵，呢喃自語道：“怪不得近來嚴嵩如此反常，搞了半天，原來是“呆症”啊！”

    此時的高拱，已然陷入到了回憶之中，聯想起近來所發生的一切，他愈發覺得徐階的這個猜想沒錯，嚴嵩必定是患上了“呆症”。

    “要真是這樣的話，那我高拱也能夠更進一步，順勢坐上內閣次輔的位置！”

    眼見徐階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張居正在沉吟片刻後，不緊不慢地開口道：“徐閣老，在下覺得高閣老說得有道理，但倘若繼續觀望的話，豈不是會錯失良機？”

    嘉靖聞言，將目光從眾人的身上掃視而過，點了點頭，出言吩咐道：“嗯，都起來吧！”

    “由兵器司那邊生產的燧發槍，不僅射程遠，威力大，可靠性強，而且還有紙殼子彈從旁協助，紙殼子彈能夠極大地提高火銃裝彈的速度，那些韃靼騎兵身上的盔甲，在火銃麵前，猶如無物。”

    此刻，朱希忠、戚繼光、俞大猷、楊選一行四人，正恭敬等候在乾清宮外，等候著皇帝的召見。

    三人剛一進入翰林院，很快便有官員迎了上來，在寒暄幾句後，便將三人帶至相應的房間等候。

    待嘉靖的話音落下，很快便有太監上前，為眾人備好了座椅，並在上麵鋪上了軟墊。

    紫禁城，乾清宮外。

    “嗯。”

    徐時行聞言，循聲望去，隻見來人是一位年近六旬，頭發花白，身穿青色官袍的老者。

    “除此之外，手雷、新式大炮等火器，也對那些韃靼軍隊，造成了巨大的殺傷，殺得那些韃靼軍隊聞風喪膽，軍心渙散，對朝廷大軍心生畏懼。”

    待朱載的話音落下，高拱、張居正的目光，也不自覺地落在了徐階的身上，等待著他的回應。

    待嘉靖的話音落下，隻見身為主帥的楊選站了出來，沉聲應道：“遵命，陛下！”

    隨後，徐時行、徐渭、餘有丁三人，便被先前那名下屬帶了下去，熟悉翰林院的環境。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此番征虜大將軍楊選，破敵有功，升授龍虎將軍，昭毅將軍戚繼光，升授鎮國將軍，懷遠將軍俞大猷升授安遠將軍，成國公朱希忠，授予軍機大臣一職，其餘的將領，則在原本的基礎上，各升一級！”

    待嘉靖的話音落下，眾人方才從地上緩緩起身，此時的他們，臉上的震驚之色，仍未消退分毫。

    隨後，在明軍的嚴刑拷打之下，找到了喬裝打扮為普通村民的趙全，並將其帶回了京城，等待他的，隻有被淩遲處死這樣一個結局。

    “你們就是本屆的狀元、榜眼、探花？”

    “遵命，陛下！”

    “此番俺答汗統帥二十萬大軍，南下劫掠，正是由於諸位愛卿在前線浴血奮戰，奮勇殺敵，方才不至於讓庚戌之變重演，我大明的老百姓這才有安生日子可過。”

    “嗯，張居正說得有道理，都等了這長的時間了，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兒的。”

    隨後，隻見嘉靖挑了挑眉，麵向眾人，提出了這樣一個問題：“那依諸位愛卿來看，此番朝廷能夠戰勝俺答汗，究竟勝在何處？”

    在消滅韃靼大軍的主力，並殺死俺答汗本人以後，明軍並未急著班師回朝，而是借著這股勢頭，依照那些韃靼俘虜的指引，兵分多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突襲了草原地區的豐州灘。

    “正如張居正先前所說，今天發生的一切，都被陛下看在眼。”

    正當徐時行三人，還在頗為好奇地打量著周遭的一切時，隻聽一道不含任何情緒的聲音響起。

    嘉靖對此並不在意，隻是微不可查地搖了搖頭，出言吩咐道：“嗯，都坐吧！”

    “但自那以後，嚴嵩仿佛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時常精神恍惚，偶爾會忘記咱們的名字，處理奏疏的速度也慢了許多。”

    “雖然嚴嵩好端端地出現在了所有人的麵前，打消了朝野上下的疑慮。”

    “是，大人！”

    在應聲後，朱希忠、戚繼光、俞大猷、楊選四人，陸續坐到了椅子上，整個人正襟危坐，不敢有絲毫動作。

    “倘若能夠將此等火器，悉數列裝至全國的軍隊的話，那我大明就天下無敵了！”

    想到這，高拱的呼吸都不由得變得急促了起來。

    在感慨完畢以後，隻見王瑞先收斂心神，踱著悠閑的步伐，邁步走出了房間。

    徐階在說到這的時候，臉上滿是篤定之色。

    “諸位愛卿這次立下了大功，朕要好好賞賜你們！”

    對於明軍來說，這些人從逃亡的那一刻起，就不再是大明的臣民，因此，完全可以將他們當做敵人來對待。

    倘若這件事情放在平常的話，王瑞先一定會義正言辭地拒絕，但這一次可不一樣。

    再者說了，這些人也能夠被算作軍功，因此，剛一照麵，那些膽敢拿起武器反抗的人，便被屠戮殆盡。

    餘下的那些，也惶惶不可終日，不敢再生出任何的反抗之心。

    “啟稟陛下，微臣覺得，此番朝廷能夠獲勝，主要是因為火器之利！”

    ……

    當明軍來到豐州灘的時候，這些人還未來得及反抗，便被斬殺大半，縱使後來勉強組織起反擊，也無濟於事。

    除此之外，還有許多庶吉士，這些庶吉士在翰林院既無品級，也無定員。

    “謝陛下！”

    在這之後，一旁的徐渭以及餘有丁，也連忙向老者通報了自己的身份。

    畢竟，他和俞大猷，同身為主帥的楊選一樣，都在原本的基礎上，連升了兩級。

    在這之後，隻見徐階回過神來，分別看向高拱、張居正所在的方向，點了點頭，緊跟著開口道：“嗯，你們說得有道理，越到這個時候，就越要沉住氣！”

    成國公朱希忠聞言，當即回過神來，向導引太監拱了拱手，表明了謝意：“嗯，有勞公公了！”

    在被授予官職以後，徐時行、徐渭、餘有丁便被相應的官員，帶到了翰林院的所在地。

    這些人，哪是武裝到牙齒的明軍的對手，他們修築的土堡在明軍的大炮麵前，猶如一張薄紙，隻需輕輕一捅，便能夠破開一個大洞。

    “接下來說不定陛下那邊會采取行動，調查嚴嵩的病情，要是坐實了嚴嵩患有“呆症”的話，那遲早會讓他致仕！”

    導引太監聽聞朱希忠此話，臉上滿是惶恐不安之色，連忙低下頭，恭敬應聲道：“哪，成國公言重了，這無非是咱家的職責所在罷了！”

    一旁的高拱、張居正沒有對此提出任何異議，而是點了點頭，恭敬應聲道。

    畢竟，像這種事，由他這位主帥出麵，再合適不過了，能夠以一個全局的角度，剖析這場戰爭。

    按照慣例，狀元一般授翰林院修撰的官職，品秩為從六品，主要負責編修國史，而榜眼、探花，則會被授予翰林院編修的官職，品秩為正七品。

    老者在得知三人的身份以後，點了點頭，隨後向三人介紹起了自己的身份。

    對於王瑞先的吩咐，那名下屬自然不敢違背，當即低下頭，不假思索地應聲道：“是，大人！”

    “凡是參與征討韃虜的將士們均發放三倍的餉銀，至於功勞方麵，則依照斬首多少來進行統計。”

    “嗯，這個張居正，倒是可塑之才，往後得多多提攜才是！”

    現如今的翰林院，是在鴻臚寺的舊址上建起來的。

    趙全身為雁北地區的白蓮教教首，投靠俺答汗，對大明的邊疆燒殺搶掠，而李自馨則時常回到故鄉，誘騙整村人跟隨他去豐州地區。

    待進入乾清宮以後，眾人在成國公朱希忠的引領之下，‘撲通’一聲跪伏於地，沉聲道：“微臣叩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雖然來人沒有明說究竟受何人所托，但隻要稍微一想，便能夠想明白。

    “那些不幸陣亡的將士，則由朝廷出麵，為其家屬發放三倍的撫恤銀，其家中有孩子的，倘若適齡的話，優先送到官府所開辦的義學就讀，有老人的，則由官府出資贍養，並為其養老送終，欽此！”

    張居正在說到這的時候，又意有所指地補充了一句。

    在得到嘉靖的應允後，眾人方才陸續從地上起身。

    “王大人的教誨，下官必定謹記於心。”

    早在來之前，徐時行、徐渭、餘有丁三人便互相通報了姓名，以及籍貫。

    “要知道，今天發生的一切，陛下可都看在眼，說不定到時候甚至都不需要徐閣老出手。”

    雖然老者的臉上滿是皺紋，但精神很好，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

    餘下的眾人見狀，也連忙向導引太監拱手，用以表明謝意。

    在這之後，朱希忠、戚繼光、俞大猷、楊選一行四人，拾階而上，邁步踏上了乾清宮的階梯。

    二一九.八五.八四.一零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