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常鍾。”

    他輕輕勾了勾嘴角，“不介意的話……就在這休息一晚吧。沒有更多的屋子了……”

    “謝謝。”

    李鶴霄微微頷首，以示回應。

    “奇怪啊，教書是讀書人走投無路的選擇了……一般不熬到家徒四壁，怎會有人甘心教書呢。而且，這年頭能救濟百姓的人真是少之又少……”

    李鶴霄看著常鍾離開之後小聲說。

    “也許人家隻是厭惡官場黑暗呢……又不是所有人都為了名利才去讀書的。”李鶴帆在旁邊翻了個白眼：“行了行了，快睡吧。你這疑心病又犯了。”

    “……”

    李鶴霄沒說什，但仍然沒有完全放下戒心——這幾年什沒見過。土匪窩點為了搶劫錢財，假意弄一個布施的店鋪也是有的。

    時間一久，院子也安靜了許多。折騰了這幾天，突然一下鬆了氣，也讓李鶴霄感覺到累了。也好，也就這一晚上。還是先睡吧……

    李鶴霄逐漸睡去，李鶴帆在旁邊可是越來越清醒。

    不對啊……這個常鍾，怎和我一個同學那像……和張青的情況一樣？隻是巧合，還是因為別的什……真的是我看東西的問題嗎？

    李鶴帆腦子一陣混亂，除了看見邪祟時候的危機感，這還是他第一次如此的不安——這麵絕對有事！不是我的問題，就是李鶴霄的問題。

    真真假假的混亂感覺越來越強烈，李鶴帆心有一種無名的恐懼，並非危及生命的害怕，而且……對於自己一切認知的顛覆。

    “這沒什這沒什這沒什……”李鶴帆自己叨叨念念，重複著這幾句話讓自己寬下心來：“不過就是之前理解的都錯了而已，再適應新的就行了，沒關係，問題不大……”

    “怎了。”

    李鶴霄不知什時候睜開了眼睛，他往周圍瞅了一下，確保沒有人還是醒著的，才小聲問。

    “……沒事！我沒事！”李鶴帆立刻矢口否認。

    “你還騙不了我……。”李鶴霄抱著胳膊看著他：“我不知道你想到了什……但是你的心情已經嚴重影響到我了。你在……怕什？”

    “沒什。”李鶴帆用話遮掩自己的心情——畢竟，他也不知道該如何表達這份擔心：“我看常鍾……他好像我一個老朋友。”

    “哦？”李鶴霄疑問到：“像張曉林那樣嗎。”

    “是……我隻能說有些像。因為我已經好幾年沒有見過他了。”李鶴帆繼續說：“那時候，我們都在同一個學堂上課，他還有一個妹妹，也是同學。”

    “啊……”李鶴霄暫且沒有糾結為什女孩子也能一起上學堂的問題，而是擔心起了別的。“若是常鍾，他真有一個妹妹呢……？有一個人長得像，也可能是巧合罷了。而現在來了第二個……”

    這可得留意了啊……

    李鶴霄沒有將後半句話說出來，剛剛脫離了一處危險，現在又來了一個不知是敵是友的人。

    “你確定你沒認錯嗎。”

    再確定一下。

    “我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