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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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元嗣既然要處罰沈明淑與趙氏,自然就不可能再按照從前約定去錦香院,是以一晃數日阿縈都未曾見過他。
如今衛國公府是兗國大長公主執掌中饋,府中的下人攝於大長公主與裴元嗣的威嚴皆不敢隨意議論主家,這段時日衛國公府倒也算得上是平靜。
阿縈近來依舊常去紫園中摘花,摘到可以食用的花瓣就洗幹淨做成各式糕點吃食,香草便帶回去曬幹製成香丸或花露。
開始的時候菘藍還會興致衝衝地跟著她,後來見她每日到小花園隻是做這些無聊的事情,阿縈又指揮她幫忙揉些這個摘些那個,時日一長懶病發作幹脆找借口不再跟來。
一連守株待兔了五六天,這日阿縈正坐在亭子坐著摘香草,忽聽遠處傳來少年歡快清脆的笑聲,那笑聲由遠及近,幾乎是轉眼就竄到了阿縈的跟前,後頭跟著的丫鬟小廝們攔都攔不住。
頌哥兒毫不客氣地拿起石桌上牙盤的一塊糕點就送入了嘴中,邊嚼邊含糊地和阿縈打招呼,“好久不見了,阿縈你怎也在這?”
阿縈笑著說:“我在摘香草,回去做成香丸熏香。”
“你還會做香丸?”頌哥兒十分驚訝。
他抓起一把綠油油的葉子用鼻子嗅了嗅,“好香啊,這是什草,草還會有香?!”
“這叫燕草,又叫做零陵香,不僅能夠製作香丸熏香,還能祛散風寒,藥效極好。”
“那這個呢?”
“這是纈草,香氣芳香辛苦,因其有安神的功效,許多香師便用它來做安息香、安神香。”
頌哥兒像隻小蜜蜂一樣圍著阿縈問東問西,算是長了世麵,但他是不耐煩... ...就這一直看著阿縈在一旁摘香草的,靈機一動非拉著阿縈和他一起玩鬥百草。
要說文鬥頌哥兒平日就比不過家中的幾個小侄子侄女,所以他自作聰明地要與阿縈比武鬥。
武鬥就是比誰選的草韌性更強了,阿縈坳不過這貪玩的孩子,隨手薅了身側的一棵草來應付他。
頌哥兒原是自信滿滿,哪想到他從一開始的鬥誌昂揚竟一連輸了五局阿縈手中的那根草都愣是沒斷,急得頌哥兒滿頭大汗,跺腳道:“你這是什草,這不是草吧,阿縈你耍賴!”
說著趁阿縈不注意將她手中的草一把奪過用力撕碎,得意洋洋大笑道:“看來你這草也不過如此,反正最後一局我贏了,哼!”
阿縈哭笑不得,“五爺你這是耍賴,分明是你輸了!”
“那誰叫你不順著我的,你要是順著我,我才不會耍賴!”頌哥兒振振有詞。
“那是忠言逆耳,大爺也不會順著五爺,五爺敢對大爺耍賴?五爺就是欺負我一個人罷了。”
頌哥兒對著阿縈做了個鬼臉,咻的一下就跑進了草叢,阿縈忙扔下手中的花花草草追出去。
兩人在花叢中追逐打鬧了一會兒,有一隻粉色的蝴蝶從花叢中盈盈飛起來,俏生生地落在阿縈粉色的裙擺上。
“有蝴蝶!”
頌哥兒大喊,忙攏著雙手去抓,掌風一閃那狡黠的蝶兒從阿縈的裙擺又飛到了阿縈的發釵上。
“你別動。”頌哥兒忽然道。
他小心翼翼地湊過來,阿縈以為蝴蝶落在了她的頭上,瞪大一雙杏眼一動不敢動,頌哥兒的手朝著阿縈頭頂慢慢攏過來。
阿縈緊張地盯著頌哥兒的下巴,這時頌哥兒突然用力在阿縈的腦門上一拍!#... ...????“啪”的一聲清脆,阿縈疼得驚呼一聲,旋即便聽頌哥兒得逞一樣的哈哈笑聲,阿縈先是一愣,繼而羞惱得紅了臉,“五爺,你、你怎能這樣欺負我!”
她提著裙擺追出去,頌哥兒扭頭嘲笑阿縈,一麵往後跑,猝不及防地撞到一頂結實的“肉牆”身上。
頌哥兒“哎呦”一聲,揉著腦袋抬起頭就罵:“哪個不長眼的奴,奴……大哥!”
頌哥兒大驚失色,剛要跑被裴元嗣一把揪住後衣領,裴元嗣眉頭皺成一個緊緊的“川”字,喝斥道:“君子兼修內外、容止得體,裴元頌,你是讀不會書上的字,還是身上長了針眼?”
頌哥兒臉一陣紅一陣白,“大哥我錯了,我下次再也不大呼小叫追逐打鬧了!”
裴元嗣抬眸極快地瞥了一眼局促地站在兩人不遠處的阿縈,拎著頌哥兒轉身就走。
“祖母說了我可以在外麵玩兒半個時辰的!”頌哥兒扭著身子不肯走。
裴元嗣冷笑:“那是祖母應你的,你之前落下那多課還好意思哄著祖母放你出來玩?”
“大爺!”
身後響起少女輕軟微喘的聲線。
兩人的步子同時止住,頌哥兒仿佛看到了救星,揮舞著手喊道:“阿縈,你快給我求求情,我還差一刻鍾才到半個時辰啊!”
阿縈就猶豫地看向裴元嗣,裴元嗣冷冷道:“你若敢給孽障求情,就陪著他一起抄書。”
這……阿縈趕緊搖頭,“不不,妾不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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