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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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過半,學校終於安排上了五月的第一次國旗下講話,要求全校師生一起到場。
這是他們沂興一中一直以來的習慣。
每月一次升旗,但時間不定,全體師生必須參加,哪怕高三忙著衝刺複習,也不能缺席。
升旗意義重大,頭頂飄揚的五星紅旗,應是所有人追求的信仰。
沈灼憑借這次競賽第一的成績被校長專門指定演講,甚至演講稿都為他準備好了,隻需要沈灼照著讀出來。
沈灼沒有拒絕,在國旗下講話的前一天收到了校長為他準備的演講稿。
操場上被劃分成三個群體,從左至右依次為高一、高二、高三這三個年級群體。
各個班級排列整齊劃一的隊伍,班主任站在隊伍最前麵的位置維持紀律,男女生各自一列,穿著同一色係校服,一眼望去還有幾分壯觀。
高二二班的隊伍處於最中間,正對演講台之下,能夠清楚地看到演講台上的一切。
祝梨身高不算高,她的站位向來是女生那列的前十個,簡湫比祝梨高一點,站在她的身後。
祝梨揚起腦袋頗有興致地朝演講台張望,試圖找到沈灼的身影,可演講台上麵除了校長,便是升旗手。
壓根看不到自己熟悉的那抹身影。
祝梨難免有些慌了,謹慎地避開老陶的巡視,轉頭看向簡湫,壓低自己的聲音:“不是說沈灼會參加這次的國旗下講話嗎?怎沒看到他呀?”
簡湫張望了兩眼,同樣沒看到沈灼的身影,但她可不像祝梨那般著急,隨意回應著:“可能躲在後麵了吧,待會就出來了。”
祝梨還想再多問幾句,操場... ...上的廣播驟然響起,強行壓製了祝梨想說的話。
“大家上午好啊,難得舉行一次升旗儀式,我先簡單說兩句。”
校長右手拿著話筒,聲音蓋過整個操場。左手展開對折的演講稿,正反兩麵是滿滿當當的黑色字體,輕咳了兩聲,飽含深情地宣讀他的演講。
祝梨落寞地低下頭,她對校長的演講絲毫不感興趣,校長口中的簡單兩句向來都是不簡單的,少說五分鍾,多則十分鍾。
她現在腦海全是沈灼,在意的也隻有沈灼。
校長始終保持著慷慨激昂的狀態,直至宣讀完稿子的最後一句話。
同時害怕沒學生給自己鼓掌,自己隻好率先帶頭鼓掌,算是自己感謝自己。
“感謝大家的聽講,我的講話完畢。”
“接下來把時間交給我們沈灼同學,這次省的物理與數學競賽,沈灼都拿下了第一名的成績,大家要以此為榜樣好好學習!”
祝梨在聽到沈灼的名字後,心跳砰砰加速,條件反射般抬頭看向演講台。
沈灼此刻已經站在了演講台上。
穿著整齊幹淨的校服,身體頎長,站姿挺拔,目光平視於前方,手握著剛剛校長給他的話筒,神情嚴肅,沒有任何表情。
與平日那個吊兒郎當,散漫隨意的沈灼完全聯想不到一起。
沈灼粗略掃了一眼操場,舉起話筒放於嘴邊,低沉的聲音緩緩從廣播處傳來:“大家好,我是高二二班的沈灼,這次很榮幸……”
那一刻,幾乎所有人都在抬頭看向演講台,底下頓時引起一陣躁動。
祝梨心清楚,他們驚詫於沈灼是高二年級的。
沈灼是唯一一名僅高二年級就站上演講台進... ...行國旗下講話的學生。
他們學校向來是高三學生擔此重任,沈灼是唯一的例外。
不僅如此,他還是第一個脫稿發言的學生。
這是祝梨最為驚訝的事情。
國旗下講話向來不作脫稿的強製要求,大部分學生也是提前寫好稿子站上去讀一遍,沈灼是第一個脫稿發言的學生,並且流暢自然,沒有任何卡殼的地方,正如同上次的英語演講,再一次驚豔到了祝梨。
這個長達五分鍾的講話,祝梨竟然沒有感到任何不耐煩,甚至聽得聚精會神,目光始終入一地落在沈灼身上。
看著他站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站在國旗下宣誓信仰。
心中的愛慕之情於此刻達到巔峰。
這樣的沈灼太值得被喜歡,被追隨了。
國旗下講話結束後,老師最先撤離了操場,其次是高三的學生。
隻有高一和高二年級的學生還三五成群地停留在操場。
他們這會兒其實是有一個二十分鍾的課間休息時間。
大多數男生選擇留在操場上麵打籃球,女生則坐在看台上麵看他們打籃球。
“梨梨,要去籃球場玩玩嗎?”
簡湫一把拉過正要回班的祝梨,拽著她往籃球場的方向走去。
祝梨正準備拒絕簡湫,可簡湫的下一句話,讓祝梨的“不想去”這三個字硬生生地咽回了喉嚨。
“我們班有男生在那兒打球,去看看吧!”
祝梨下意識將這句話剖析成:沈灼也在籃球場打球。
目光朝籃球場看去,一眼便到那個穿著白色校服,手拍打著球拍穿梭於人群中的沈灼。
縱使越過茫茫人海,祝梨還是一眼就... ...找到了沈灼的身影。
祝梨沒有任何拒絕簡湫的意思,任憑簡湫拽著自己走向籃球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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