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幽文環顧四周,雨滴仿佛仙露一般掛在枝頭,四周圍晶瑩閃爍,看起來美麗又漂亮,甚至就連空氣都透著一股清新鮮活的味道:“為什這一點大妖邪教的氣息也沒有,還不如我們之前來的那次呢。那次至少火光還挺詭譎的。”
篝火正在他們麵前熊熊燃燒,正像在每個野外點起的火堆一樣散發出令人舒適安心的氣息。在篝火邊上,則是一長條曲折拖痕,顯然有人把那些暈過去的人用繩子綁成了一條線,拖到了這。
司空臨挑了挑眉道:“會不會其實師姐你上次重創了好羅宗後,他們瀕臨解散,被紀徵他們一打就潰敗了,所以現在這一點人影痕跡也沒有。”
他們一路走來,看到的沈家修士屍體並沒有紀徵的身形,他大概率還沒有出事。
藺幽文撇嘴道:“那紀徵人呢?”
司空臨笑道:“帶著好羅宗俘虜和暈過去的人回去了唄。”
藺幽文有氣無力道:“那我們豈不是白來了?”
司空臨微笑道:“也不能這樣想嘛。”
藺幽文伸出手指,指尖輕輕觸碰到了篝火冒出來的火星,刺痛飛快傳來,卻根本還沒有她自己練功打坐時一半難受。
她甩了甩手掌,一些電花碎雪般的從半空飛下,沒入了焦黑的草屑——這凝結的妖氣已經散走了,她一點沒能趕到上次過來時雷氣磅待發的感覺。
她悶悶不樂道:“這下我還怎驗證那些想法。”
司空臨道:“再往前看看吧,我們還沒參觀過那些新建起的木屋呢。”
藺幽文眼中異光閃動:“實在不行就再燒一次吧。”
木屋看著顯眼,卻並不大,新刷的白漆反射陽光,看起來潔淨無瑕。
他們打開木門,屋子麵卻也是一片白色,純白的木椅,純白的床,仿佛連成了一片白紙,讓人有種眩暈的錯感。
麵同樣一個人也沒有。
司空臨納罕道:“他們既然有重建木屋篝火的實力,為什這卻連一個人影也沒有。”
藺幽文冷笑道:“隻需要一個曆害些的修士,就能造起這些屋子,他們並不需要很多人。”
司空臨笑道:“也許他們總算覺得之前招的那些飯桶實在沒用,所以改變招人策略,寧缺毋濫了。”
一杯水還放在木桌子上,杯子當然也是白色的,麵的水還有大半杯,顯然這棟屋子住的人離開得很匆忙,時間也不長,水也沒蒸發掉多少。
關上門,走出木屋,天空碧淨如洗,偶而還有兩朵雲彩飄過,讓這看起來祥和又安寧。
“實在是沒意思。”藺幽文抱怨著道。
司空臨無奈地笑了笑:“我們現在怎辦,師姐。”
藺幽文百般聊賴道:“敲鑼打鼓引誘卯四使出來,或者把地炸了,看看底下埋著什。”
一陣風將樹葉上的雨珠吹落到地上,藺幽文猛地回頭一看,隻見茂密的葉叢,似乎閃過一抹幽幽白光。
“師兄,你感覺到什嗎?”
“沒有啊。”
“就在這片樹麵,我看到有東西。”
“白光”再次閃動,這一次在藺幽文眼中停留了更長時間,可是雨滴在葉片上稍稍向前滾了一點,這抹白光就又再次消失了。
她沒有亂動,手背在身後掐起訣,輕輕地向那走去。
司空臨小聲地道:“我也感覺到了,好像是……”
“啪唰”
樹葉再次輕搖,雨珠像滾石一樣傾泄滑落到地上,藺幽文手臂搖前拉出劍,電光就已隨著劍身向前劈去,在葉叢中直接炸出一個缺口來!
“轟!”
但聽一聲怪叫響起,葉片被燒成焦屑,混在了同樣被燒幹涸的泥坑。一隻羊四蹄冒血,躺在坑不斷掙紮,身上的鎖鏈叮當作響。
羊用鮮紅的眼睛看著他們,原本白色的毛也變成了髒棕色,一張口,又從嘴吐出了黃褐色的粘稠涎水!
藺幽文驚訝道:“卯四使?你怎變成這樣啦。”
更多的羊從樹林走來,它們身上各個捆著鎖鏈,艱難地用蹄子走在泥濘潮濕的地上,黑色的羊角上似乎隱隱有波紋閃現,可是沒過一會,又道黯然熄滅不見。
司空臨驚奇地笑了笑:“這些羊都是卯四使同事變的嗎,還是有些是由人變成的?”
藺幽文幹脆直接抓住卯四使的羊角,將它翻過身提了起來。這隻羊眼神仇恨,鼻子噴著氣,對他們的態度一看就和後麵的羊群不一樣,所以她才覺得它就是卯四使。
司空臨問道:“它這是打回原形了嗎,之前還是之前看著那可怕,放出來的威壓最起碼有元嬰修士強度,現在看起來簡直比普通的羊還弱一些。”
藺幽文拔出匕首,隨便剃下一些羊毛,看起來卯四使的皮膚是棕褐色的,和它嘴吐出來的口水顏色差不多。
她笑了笑道:“它之前身上沒有妖氣,能修練到那種程度實在是曆害,對它來說也不虧了。不過我一直很好奇,沒有妖氣,它的內丹是怎結的,這實在不合常理。現在它變回這副普通羊妖的樣子,才更合常理啊。”
司空臨歎氣道:“看起來這真的被沈家的修士‘禍害’光了,連這的妖獸都變成了這副人畜無害的樣子!”
藺幽文放開卯四使,它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她,過了良久,卻又俯下身子,縮著腦袋,和同伴會合在一起,拖成長長的鎖鏈,走向樹林深處。
司空臨道:“再往前走走吧。那個樹洞要去看看嗎?就是師姐你和金道友去的那個。”
藺幽文點點頭道:“好。”
…………
他們又從篝火出發,緩緩找尋通往樹洞的道路。一路上血腥味卻逐漸濃厚起來,藺幽文突然停下,折身走到了一棵樹旁。
一個新埋的土包立在樹下,血的味道在這越來越重,藺幽文對司空臨比了個手勢,在地上畫上一個陣法,將土包炸了開來。
“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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