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我覺得璃月的天,比稻妻的亮。
千岩軍追在後麵,我逃了一晚上,逃到了荻花州,我不知道他們為什追我,我也不知道我為什要逃。
在那商販一夫夜呼,亂者四應的情況下,我來不及多想,先跑再說……現在想想,我覺得跑掉比我被抓住要節約時間。
我也顧不得暴露神之眼,或許暴露了神之眼,摩拉克斯能夠注意到我也說不定,哪怕引來了仙人而非摩拉克斯,那通過仙人找摩拉克斯,倒也不失為一種方法。
所以我當時架起水浪便是向北而去,哪怕駕馭著水浪的速度非常快,卻會留下痕跡,因為怕被追上,所以我一路未曾停歇,到了荻花州才停下。
一晚上的奔波本應該有些累,不過我並沒有太多的疲憊感,隻是我不知道我下一步要做些什了。
不吃些什對我而言並沒有太多的饑餓感,隻是……
想吃些甜的隻是因為想家了。
微微歎了一口氣,自嘲似的笑了笑,又賴得誰呢?
拽開腿,挑了個寬敞的道。
“也不知道,多遠才有能擋風的地方。”
現在的一切都是久遠的過去埋下的種子,但風會迎來轉機與希望。
……
客棧不大,卻占盡地利。
北見蒙德,東望雪山,南有璃月,哪怕看見九柱,一馬平川,甚至望見孤雲閣,毫無阻攔。
前望舒使先驅兮,後飛廉使奔屬。
會心一笑,剛要抬腳邁了進去,卻被不知道哪竄出來的人團團圍住。
“千岩軍執法,請和我們走一趟吧。”
我呲了呲牙,微微皺起眉頭,滿是無奈。
我應該想到的,這重要的地方啥子都會安排些人,更何況是璃月七星……
果然最近因為總是胡思亂想,思維也不像原來那樣清晰了嗎?
歎了口氣,右手淩空握住蒼古自由之誓,水係神之眼亮起。
“你們可不可以……為自己的安全負一下責……?”
我沉聲問道,卻見的千岩軍拿出了兵器,列陣防守,寸步不退。
哪怕他們手中沒有製式裝備與鎧甲,哪怕這沒有人逼迫他們阻止我,哪怕麵對神之眼的持有者他們是九死一生。
他們從來沒有怕過什,他們隻知道軍人應該做什。
有些東西……比生命更重要。
我又歎了口氣,心倒是有些佩服起摩拉克斯來了。
無奈,提起長劍,卻又緩緩放下。
“就打心眼想讓我丟人唄。”
我憤憤地說出這句話,隨即水浪擎天,將軍陣溫柔地撕開一個口子,水流托著我才走出千岩軍的視線,剛剛鬆了一口氣,水流變緩,收劍入鞘。
漫天的風驟然銳利,帶有些許狂暴,我心中一驚,踩水淩空而起,隨即腳下的水流便被一道風刃斬作漫天水霧。
我一個空翻穩穩落地,視線出現一位少年,至少看起來是個少年,惡鬼麵具,綠發綠瞳,右臂上還有著我認不出來的刺青。
風告訴我,他很可怕,當然,可怕不僅僅是他的實力可怕。
望著他身上的愈發濃鬱的黑氣,不知為何,我心底湧上一陣厭惡與排斥,蒼古自由之誓的劍鋒上水光瀲灩,對於根本不了解的對手,我不敢掉以輕心。
“你是誰?”
我見他也不出手,隻是執槍而立,像是在權衡,自然想不戰而屈人之兵,畢竟我不想耽誤時間,故而低聲開口問詢。
“三眼五顯仙人。”
他的聲音很低,說的話卻讓我一怔,原來他就是三眼五顯仙人,身為仙人,成熟很正常,卻沒想到……這顯小。
我輕咳兩聲,隨即微微欠身,收劍入鞘,更是收斂起一身鋒芒,正色道:
“見過三眼五顯仙人,不知摩拉克斯現在在何處?”
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隻見得他收起了翠綠長槍,一身黑氣勉強收斂,卻還是在不經意間泄露分毫。
“不知道。”
“就連仙人也不知道帝君去哪了嗎?”
我有些失落,看起來,隻要摩拉克斯不找我,我就找不到他。
懷揣這最後的希望,我深深地望了一眼這位仙人的一身裝扮,該說不說,挺帥的。
“那你知不知道帝君可能在哪?”
“不知道。”
他淡淡開口,沒有任何情緒,仿佛心境超脫凡俗,不被紅塵所染,縱有疾風,也掀不起一絲漣漪。
“嗯……”
我也不知道我回應給誰聽的,但我實在是提不起任何和這位仙人聊下去的心思,欠了欠身,催動水係神之眼,架起水浪便準備離開。
隻是那間,風刃淩厲,要走的我沒反應過來,隻得半空中腰腹發力,竭盡全力避開要害,可左腰處還是被風刃劃開一道口子。
翻身落地,蒼古自由之誓出鞘,聆聽著耳邊的風聲,水係神之眼帶動水流。
“第二次了!”
我的語氣中帶有幾分慍怒,不明白眼前這位仙人葫蘆賣的什藥。
“仙人,你過分了。”
風聲呼嘯,長槍欲動,哪怕是純淨無比的風,也在他的周身染上了擺脫不掉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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