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銜聽見耳邊的風聲,忽然驚醒了過來,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睡著了。
江銜自從醒來之後就感到精神容易倦怠,但他習慣了,也不覺得有什問題,隻不過長時間的禦劍讓他精神上還是有些吃不消。
他隻不過是想閉上眼小憩一會,沒想到就這睡著了。
一瞬間的驚醒讓江銜驟然找不到重心失了平衡,然而此時腰間穩穩托著的手稍微一用力,便將江銜環了回來。
江銜:“?!”
他這才發現,自己不僅不知何時睡著了,還是靠在人家身上、被扶飲環著腰睡著了的。
“……”天。
扶飲見他站穩了,不動聲色地收回了手。
他禦劍落了地,把看起來似乎同樣不習慣的江銜放了下來。
畢竟兩人也不太熟,不久之前還針鋒相對過,現在這樣過分親昵的動作,總讓人覺得有些說不清的曖昧。
江銜清了清嗓子,道:“抱歉,我不小心睡著了。多謝。”
扶飲嗯了一聲。
一檀和一樂見扶飲落了地,也跟著從劍上下來,上前問道:“怎了?”
扶飲一撫指間的儲物戒,取出了一個巴掌大的小木舟,抬手一拋,木舟的身形便忽然拉長拉大,變成了能夠容納五六人左右的靈舟法器。
江銜剛醒,大腦還沒有反應過來:“到了?”
扶飲率先上了靈舟,淡淡道:“沒有,我們換乘。”
聞言,江銜噢了一聲,下意識跟著... ...上去了。
等坐上了足以容納五六人的靈舟,江銜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扶飲對他的態度似乎不太一樣了。
好像更有耐心了一點。竟然還會解釋。
明明之前問扶飲他們家廚子從哪挖來的,他死活不肯說來著。
靈舟上有小隔間可供人休息,江銜不客氣地鑽進了其中一間。
靈舟作為飛行的代步法器,內部開辟了幾處空間用作休憩,因而這兒雖然地方小,但是該有的都有,放了一張供人歇息的床榻,門口旁邊放了一張桌子,桌上有一套茶具,茶壺麵盛了溫涼的茶水。
方才在劍上睡了一程,雖然緩解了一點疲憊,但江銜仍然困意未消,此時躺在榻上,很快就陷入了沉眠。
……
“會寫自己的名字?”
明淵跪坐在案前,流雲廣袖鋪了大半地板,像是落了層層疊疊的幹淨的雪。
青木案上擺放著一方硯台,明淵麵前鋪著一張雪白宣紙,而扶飲乖乖蜷在他懷,捏著筆的手被明淵握著。
那隻手幹淨修長,溫暖的體溫順著手背似乎要透進扶飲心。
扶飲無端緊張起來,連聲音都顯出了幾分小心翼翼:“……不會。”
明淵聽了,便開始動手教他學寫自己的名字:“手放鬆,適可而止就行,不要這緊繃,會累的。”
扶飲手心出了汗,他感受著手背上傳來的溫度和力道,屏息跟著師尊一筆一劃在宣紙上寫著什。
寫完,明淵看了一眼方才的成果,念道... ...“扶飲。認得?這是你的名字。”
扶飲不知道該說什,他似乎有些緊張過頭了,喉嚨有些痙攣,於是扶飲沒有開口說話,而是乖乖地點了點頭,盯住方才師尊教他寫的那兩個字,努力記住它們的筆畫。
半晌後,扶飲又握著筆,用生疏的姿勢又寫了一遍,寫完仔仔細細地對照著,確認寫對了,這才放下了筆,說道:“會了。”
那字比明淵帶著他寫的要小上一點,字跡稚嫩青澀,卻是將明淵的字模仿了個十成十,若是離遠了看,怕是會誤認為是一個人寫的。
“還挺好看。”明淵眼浮現了一絲笑意,道:“你封師伯可真夠意思,這有靈性的弟子舍得送給我來教。”
“……”扶飲聽出了明淵這是在誇他,不好意思地說道,“師尊……太誇張了。我……弟子連字都認不全,這回還隻是會寫自己的名諱而已,旁人早就能熟讀詩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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