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煞氣瘋狂湧動,閃爍著光芒的封印法陣在煞氣之中若隱若現,而陣眼中央的人被萬千煞氣穿透,來回撕扯著神魂的痛苦卻沒有讓那人握著劍柄的手顫抖半分。
那人一身白衣染血,隱沒在濃鬱遮天的煞氣之中,手中神劍穩穩地一寸寸釘下,最終在徹底釘入陣眼之時,地下的巨大陣法驟然爆發出一陣強烈耀眼的光芒。
萬千煞氣仿佛預知到了自己即將被封印在地底裂縫之中的命運,紛紛不甘嘶吼著,但最終卻仍舊隻得順著神劍劍身湧入地底裂縫。
陣法中央的人白衣獵獵,背脊挺直,如竹節般清俊挺拔。
同他手中那把劍一般。
那人的麵容生得俊逸非凡,劍眉斜飛入鬢,颯然風姿令人一見便挪不開眼。
明淵仙尊在世人眼中,大抵如清冷的謫仙一般。
明淵仙尊不笑的時候,便如仙人般遺世獨立,周身清冷的氣質令人望而生畏,沒有哪個弟子敢抬眼看他。
他不常笑,卻是會笑的。
仙尊笑起來的時候,眉眼間浮著的笑意都顯得淺淡,卻驚豔得令人失神。
這樣的笑容,青陽宗的人隻見過兩次。
一次是仙尊座下唯一的徒弟第一次下山遊曆平安歸來,仙尊接住滿心歡喜撲進自己懷的小徒弟時。
還有一次便是現在。
不同的是,這一次明淵卻沒有伸手接住惶然向自己踉蹌奔來的小徒弟。
他隻是毫不在意地拭去了唇邊溢出的金色血液,抬手輕點住了小徒弟的眉心... ...????扶飲被定在原地,雙眸猝然睜大。
明淵無奈笑著:“都是血,就別過來了。”
到了這個地步,任誰都能看得出來,明淵的身影在迅速地虛化消散。
明淵仙尊與天地同生,生來便有一柄神劍傍身。
如今明淵仙尊以手中神劍作陣眼,卻是被萬千奔湧無盡的煞氣穿透,以魂飛魄散的代價鎮住了煞氣源頭。
在完全消散的最後時刻,明淵伸手輕輕抹去他眼角的淚,將隻到自己下巴處的小徒弟輕輕擁進了懷。
有溫熱的液體沾濕自己的前襟,明淵靜默片刻,輕聲道:“看不見飲兒長得比我高了,怎辦啊。”
扶飲埋在他頸窩處,壓不住喉間的痙攣,顫抖得嗚咽出聲。
明淵微闔雙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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