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薩斯……”

    “這，就是他所殘餘的全部嗎？”

    我這是，在哪？

    “他傷痕累累的靈魂，僅存的一絲光亮……也將在典獄長的熔爐中消融殆盡。”

    這些人是誰？

    “沒有王冠，沒有王座，連個能被審判的靈魂都無法留下……”

    不……

    “我曾憎恨你，追殺你，並終究因這些自私的行為……”

    不，不對……

    “讓我成為了你。”

    你無法成為我，孱弱的螻蟻，卑微的叛徒，你從沒能保護自己的人民，就像你曾倒在我霜之哀傷的鋒刃下，就像你點燃了泰達希爾的枝冠時。

    “這些，都是我必須承受的負擔。”

    住口！

    “但你曾留下的，都已經走向終結了。”

    “消散吧，阿爾薩斯-米奈希爾。”

    不可能，我不會……

    “願你的一切，就如同你名字的最後一聲低語，消散，並……”

    不！

    “被永遠遺忘……”

    我不會，就此…

    我的眼前，隻有，一片黑暗。

    ……

    “怎？自詡正義的聖光終於來了，我是否應該丟下霜之哀傷，並祈求您的寬恕呢？”

    “真的是正義在驅使你嗎？我很好奇。”

    “你說的不錯，我背叛了過去深愛的一切，我的祖國和人民。”

    “我寧可親手殺死我的人民，也不願他們淪為梅爾甘尼斯的奴隸！”

    ……

    王權沒有永，我的兒子。

    結束了。

    父親，一切都……結束了？

    不！我不能，就這樣結束！

    我罪無可恕，可是為什希爾瓦娜斯能得到救贖？烏瑟爾能自詡正義？

    那可悲而可笑的遊俠，什苦衷，什身不由己，如果她不需要付出代價……哈，也好，我並不在意讓我和我的劍多背負這些罪行。

    烏瑟爾，烏瑟爾，我的老師，我的臣子。

    在斯坦索姆，棄我，棄國家與子民而不顧；為了聖光，名譽，還有所謂的正義，你拒絕讓自己的雙手沾血，一去不回。我曾以為，那你哪怕孤身一人離開，也至少會去幫忙對付那些已經成為亡靈的怪物。但你沒有，你隻在乎自己的名譽，身為光明使者的名譽。你從不為任何人而活，你隻是，會喘氣的教條罷了。

    在噬淵前，你再次丟下了我，這不是複仇，而是正義，對嗎？

    哪怕麵對質疑，你也隻說，你沒法知道，你沒得選，是德沃斯帶你走上了黑暗的道路。

    烏瑟爾，烏瑟爾。

    誰，都可以審判我，隻有你，不行。

    ……

    吉安娜……對不起。

    我……

    ……

    隨著光點慢慢散去，所有無聲的咆哮，不甘的斥責，還有悔恨的種種，都即將永遠告別這個宇宙。

    而就在這時，王子似乎感覺到，自己破碎的靈魂，似乎正在以一種別樣的方式變得完整。與其說是變得完整，倒不如說，剛剛的走馬燈，更像是，一場夢？

    還有誰，在這？

    王子似乎感覺到了什。

    ilito e

    一段哀傷的音樂憑空出現於腦海之中。

    g’odhun a’lkorokh boda uh’

    boda uh’ ron’kashal

    detrntu a do diatas

    歌聲婉轉而淒美，如諾森德的風雪，直擊聽者的靈魂。

    an karanir thanagor

    （吾王萬歲）

    or ok angalor or ok goru pa ah’

    ravali ah’

    （願他的統治久無終）

    （願他的力量永存不敗）

    王子的眼角的冰淩，似有開裂的跡象。

    但很快，一股寒氣自他身後的王座襲來，將他銀灰色鎧甲與頭盔再次封凍。

    幾個不同的意識，相互糾纏，又漸漸分離。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冰封王座恢複了它寂寞的樣子。

    而在卡利姆多和東部王國的某處，兩個從沒有交際的穿越者，帶著同樣的迷惑與記憶，睜開了雙眼。

    ……

    “喂！老弟！你又走神了！”

    聽到工友的聲音，李思聰的大腦一陣恍惚。

    自他初次穿越來艾澤拉斯，於昏迷中看到了難以解釋的奇異景象到現在，已經過了快有三天時間了。

    “我跟你講，在這邊也不能不休息的。”

    “你看看那些衛兵，換崗換得比我們還勤快。”

    “老弟呀，你以前是不是被996給毒害太久了？”

    ……

    說話的人名姓何，李思聰有問過他的全名，但他還是堅持說，叫自己老何就好。

    李思聰苦笑著搖搖頭，回道：

    “我睡得時間不短，但是咱們不是和這邊有時差嗎？就有點兒沒睡明白。”

    老何拍了拍李思聰的肩膀，說道：

    “老弟呀，我長你幾歲，看人看得比較多。”

    “在暴風城邊兒，這多小年輕，我就看你順眼，你知道為啥不？”

    ……

    “因為你骨子透著一股吃苦耐勞的勁兒。”

    “哥不是和你吹，這東西真是有講究的，你能成事兒！”

    李思聰十分善意的笑了笑，但他卻並沒有說什謙虛的客套話。

    他當然能成事兒了，從他進入艾澤拉斯那一刻他就知道了。

    盡管沒玩過《魔獸世界》這款遊戲，李思聰也從之前方瑜的介紹中了解了巫妖王，這個悲情的傳奇角色。

    而現在，他自信，全世界不會有任何人比他還了解阿爾薩斯。

    “李！何！你們在幹嘛？”

    “趕緊訓練！”

    一名暴風城士官長發現了正在開小差的二人。在他的斥下，李思聰和老何紛紛加快了揮砍假人的動作。

    暴風城的室外訓練場足以容納上千人，但是，目前有資格接受訓練的，卻隻有幾百。

    這當然不是因為傳送來的地球人有多懶惰了。

    不像撿雞蛋，刷盤子等低級任務；想接受暴風城士兵的訓練，必須要先繳納學費才行。

    而學費從哪來呢？

    當然是得先打工賺錢了。

    雖然嘴上說著覺得李思聰太拚命了，但是老何他自己又何嚐不是卷王呢？

    洗盤子，送物資，照料馬匹，清理獅鷲糞便……拋去吃飯和休息的時間，他們兩個幾乎把所有能接到的活兒，都幹了一遍。

    當他們拿著好不容易攢出來的10枚金幣，來到訓練場的時候，包括卡特爾中尉在內的所有人，都呆住了。

    這是什效率啊？靠打零工的收入，一天賺了10個金幣？

    在瞠目結舌了片刻後，中尉當即決定，為了對得起這兩人的勤奮，一定得找一名技藝高超，訓練嚴格的老兵，來給他們當教官。

    ……

    訓練的過程是艱苦的，訓練後的收獲自然也是豐富的。

    已經收起木劍，移步到就餐區域的老何，正盯著自己的身份牌傻笑著。

    “我說實話，這升級速度真的是太快了！”

    “健身，練劍，吃飯，睡覺，這才兩天不到啊，我已經200多生命值了。”

    “算算啊……好像差不多是7級左右。”

    “誒，老弟，你現在生命值多少了？”

    李思聰一邊吃著烤肉，一邊喝著湯，頭也不抬地回道：

    “和你差不多啊，咱倆不是一直都一起練的嗎？”

    老何也不懷疑，隻是又用袖子擦了擦已經光潔到可以反光的身份牌，目不轉睛地說道：

    “這10金幣是真的值啊，提供訓練還包吃包住，畢業還能能送一套裝備，就是可惜不能直接轉職成戰士。”

    李思聰微微點頭，眼神偷偷觀察著老何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