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停停……”
方瑜抬起了一隻手掌,打斷了李思聰。
“所以你幾乎是以旁觀者的身份,走完了阿爾薩斯的一生?”
李思聰點了點頭,並補充道:
“我也不是對所有細節都了如指掌,像是他小時候和瓦安玩遊戲,還有和穆拉丁的訓練啊……”
“很多畫麵都像是被按下了快進鍵似的一閃而過,隻能知曉個大概。”
方瑜撓了撓自己的耳根子,表情越來越難看。
憋了半天後,他才開口道:
“你確定身體和精神方麵,沒什負麵影響吧,你得確定啊。”
李思聰點點頭,眼神中滿是誠懇。
“確定。”
方瑜抿了抿嘴,鼻孔長舒了一口氣,道:
“行吧,誒……現在想想,當初還是……”
李思聰出聲打斷了他。
“別,老方,這是我自願選的,風險我也接受,你不用把責任都攬到自己身上。”
“咱倆認識多久了?”
方瑜:
“就是因為認識的久,才不能把自己撇這幹淨。”
“又不是做買賣,你當是咱倆簽合同啊?”
……
“不過好說歹說,你這生命值成長確實夠高。”
“以後慢慢看吧,有新狀況得和我說啊。”
……
晚餐時間隻持續了一個多鍾頭,在相較於更缺乏娛樂項目的艾澤拉斯世界,大多數種族都十分重視酒精飲料。
重視到什程度呢?
隻要天色全黑了,身在旅店和酒館中的客人就得拿上一杯酒。
不然就是不禮貌了。
方瑜一行人沒心思湊這個熱鬧。作為穿越者,他們目前還很難完全地融入這個世界;另一方麵,較為昂貴的酒水價格也斷絕了讓他們開懷暢飲的可能。
“說起來,暴風城內的休息區還是要比農場和修道院的好一些啊。”
亨利捧著頭盔感歎道:
“早知道就先不穿這身盔甲了,我現在整個肩膀酸的不行。”
李思聰與老何和亨利也熟絡的差不多了,再加上方瑜時不時充當翻譯,幾個人倒是聊得有說有笑。
老何:
“鋼鐵之軀怎能酸呢?是不是盔甲上放氪石了?”
李思聰:
“我覺得主要是沒披風,穿得沒動力了。”
亨利: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這一整夜,四個人都睡得很香。
第二天的清晨,由於李、何二人要早起訓練的緣故,方瑜和亨利也並沒有賴床。四人在簡單地吃過免費早餐後,便暫時兵分兩路了。
在簡單地探索了一下舊城區之後,方瑜二人都紛紛感歎,這城的工作果然還是報酬高。要是按照北郡那邊的物價,就是把李思聰他們累死,也不可能在一天內攢出10枚金幣。
亨利今天並沒有穿那套板甲出門,這多虧了穿越者休息區提供的儲物服務,不然今天他想幹點兒體力活都難。
“說真的,瑜,你送給我一套盔甲,又陪我一起打工……”
“我實在……”
方瑜:
“打住!”
“都說了,我是極具目的性地幫你,以後咱們組隊你要當t的。”
“要是坦克扛不住,那後麵的一切設想都隻是白日夢了。”
“別有壓力,你可以把我想得壞一點兒。”
亨利皺了皺眉頭,仔細思考了一下方瑜的話,隨後再次說道:
“在你們的文化,有這種習慣嗎?”
“讓別人把自己想得壞一點。”
方瑜:
“這是我的個人行為,和文化無關。”
“說實話亨利,我是感覺你太容易被人騙了。”
“所以剛剛那句話的意思,主要是想讓你多留心,謹慎點兒。”
亨利一臉恍然大悟,隨後十分受用地說:
“原來是這樣!”
“瑜,你對我來說簡直是導師一樣的人物!”
方瑜:
“……”
“說好的謹慎呢?”
……
一上午的時間,方瑜和亨利一共賺到了6枚金幣,拋去昨晚吃飯瀟灑時的花銷,他們還需要大概兩枚金幣才能給湊夠學費。
雖然方瑜自願將自己的收入優先交給亨利使用,但是他也不能一分錢不留地在暴風城生活。
這時候,就不得不感歎李思聰他們的肝帝屬性是多恐怖了。
午飯時間的亨利和方瑜幾乎沒有什交談,也不知道是幹活累得,還是忙於思考關於未來的計劃。
艾澤拉斯東部大陸時間,下午4點。
分別在重甲商和鑄劍商的店鋪內幫助保養裝備後,方瑜和亨利終於攢夠了12枚金幣。除去報名參加戰士訓練的費用外,他倆還各剩下1金幣的存款。
臨別前,亨利又表達了數便感激之情,以及承諾自己將不會辜負朋友的期望。
而方瑜也再次重申了近期的計劃安排:
暴風城兵團的戰士訓練為期10-15天不等,在各項指標都能達標的前提下,參與訓練的成員可以接受一項結業任務,並在完成該項任務後獲得裝備獎勵。
由於李思聰他們兩個要更早進入訓練場,所以四人小隊還是以亨利為準,拉出了一段為期15天的時間。
這段時間,亨利他們隻用完成自己的訓練任務即可。
而方瑜,則會以賺錢和找到成為法師的方法為首要目的,在暴風城進行活動。
……
艾澤拉斯東部大陸時間,傍晚6點。
終於靠雙腳走到貿易區地界的方瑜,正對著運河與遠處的鍾塔嘖嘖稱奇。
“怪不得之前老馬說讓自己租獅鷲啊,光是這相鄰的兩個區域就占了這大的麵積。”
“這暴風城究竟是養活了多少人啊?”
聽到這句話,有幾名正在釣魚的暴風城原住民回頭看了看他。
其中一名老者喃喃地說道:
“孩子,你是沒見過以前的暴風城。”
“那時候是萬家燈火,人間星河啊。”
說完這兩句,那老者把自己的魚竿一收,提起魚簍,頭也不回地走了。
方瑜看著那老人,又回頭看了看通往貿易區中心石洞隧道,眉頭一皺跟了上去。
“先生,恕我冒昧,請問您是如何會說中州語的?”
已經走到老者身側的方瑜並沒有猶豫,直接問出了這個最直接的問題。
那老者回頭看了看他,並沒有答話。
這搞得方瑜未免有些尷尬,但好在對方還沒表現出反感的樣子,索性就住口繼續跟著他走下去了。
老者的家坐落於靠近英雄穀的城牆一側,在貿易區南部最外圍的一片房子。這段距離雖然不及方瑜從舊城區趕來的路程,但也讓他的雙腳又多勞作了半個多小時。
在繞過一間花店後,老者走到一間房子的門前,將魚簍和魚竿放到了地上,說道:
“我這可不是接待中心,如果想吃飯,得掏出幾個子兒。”
方瑜先是愣了一下,隨後他摸了摸自己兜僅剩的一百枚銀幣,咬了咬牙道:
“我這兒隻有一金,還是散裝的,不知道夠不夠吃一頓。”
老頭用鑰匙吱呀一聲打開了門,隨後將腦袋往門內的方向甩了一下。
……
方瑜吃上了晚飯,那老頭也沒有收他的錢。
晚飯的烤魚,就是老者今天在運河邊上的收成,雖然他看上去挺冷漠的,但餐桌上烤魚的分量,卻不是兩個人一個晚上能吃完的。
一開始,方瑜吃得巨尷尬,巨忐忑。
但隨著對方掏出了酒杯之後,氛圍就變得不一樣了。
老人名叫普魯托-安森,曾經是洛薩爵士的親衛隊成員。
在第二次獸人戰爭的過程中,他失去了自己發誓要保護的元帥;同時,也失去了自己的兩個兒子。
他的妻子因無法忍受這樣的悲傷,在某一天的夜,親手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勝利永遠伴隨著犧牲,無論它屬於誰。”
老普魯托又喝了一大口酒,對方瑜繼續說道:
“我並不後悔為人類、為暴風城獻出任何東西,我想我的兒子們也是這樣想的。”
“但我對不起他們兩個。”
“也對不起我的老婆。”
“那之後我渾渾噩噩地四處遊蕩,追殺落單的獸人。”
“我告訴自己,每多殺一個綠皮的畜生,就會多一個家庭,免受我所經曆的苦難。”
“終於有一次,在荊棘穀那邊,我中了圈套;在幹掉三名獸人之後,我自知大限將至,閉眼揮出了決死的一劍。”
“再往後,我便失去了意識。”
“迷離間,我聽到家人們的聲音在黑暗中指引我,可當我費盡全力睜開眼望向他們的時候,卻隻見到了……”
“一隻長著雙色體毛的怪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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