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蔚一門心思隻想攢錢,攢錢給小牧買個好點的寫字桌椅。
小牧沒本地戶口,上的是外地打工子女為主的小學。小孩子不懂這些,有了新朋友新老師,小牧每天快活得像小鳥一樣,一回來就嘰嘰喳喳地給她說學校的事。
家沒有寫字桌,小牧趴在餐桌上寫作業,他個子矮,不免吃力。
楊蔚看在眼急在心,可一打聽,稍好點的兒童寫字桌都得一兩千,這個月她格外省吃儉用,希望月末能給孩子買上。
馬天陽隔段時間再出現時,發現楊蔚的攤上多了個洋鐵皮桶,能通電能保溫,麵是熬得稀爛綿軟的蓮子紅棗銀耳湯,下火,三塊五一碗,居然供不應求。
楊蔚更忙了,陀螺一樣團團轉,對於馬天陽的消失和出現一點反應都沒有,弄得馬天陽超級鬱悶了,胸口像是燃了團火,隨時都要爆炸了。
這天晚上,他又磨蹭到最後,楊蔚已經開始收拾桌椅了,他還賴著不動。
楊蔚累壞了,不想再和這個陰晴不定的大孩子糾纏,掃地掃到他跟前,耐著性子柔聲說:“這位兄弟,抬抬腳好嗎?”
馬天陽很久沒聽到楊蔚用這口氣和自己說話了,立刻咧著一嘴大白牙笑了,隨即蹦了起來,說:“我幫你收!”
把她手的東西一把搶過來。
楊蔚插不上手,無奈地站在邊上,看他興高采烈、顛不顛地幫自己裝好車,說:“謝謝!”
馬天陽瀟灑地一揮手:“小意思!”
楊蔚騎上車,往前蹬了兩步,回頭一看,他還像個二傻子一樣看著她的背影瞎樂。
她停了下來,歎口氣,說:“以後少往我這跑,多陪陪張達玲,聽話啊!”
馬天陽的臉頓時垮了下來,一腳把小石頭踢出老遠,說:“我幹嘛陪她?我又不是她什人!”
義正言辭,一點都不怕虧心。
楊蔚瞪圓雙眼,剛要說什,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傳了過來,是張達玲的大嗓門:“你以為你跑得了?早晚都是我的人!”
她不知道什時候過來了,跨騎著一輛女士電動車,一腳點地,歪頭看向馬天陽,一臉寵溺和甜蜜,像在看一個長不大的孩子。
楊蔚不忍直視,搖搖頭,先蹬著車走了。
馬天陽找張達玲進行了一次嚴肅的談話,開口就說:“達玲啊,咱倆年紀都不小了。”
“所以呢?”張達玲異常警覺,她可不覺得他想求婚。
馬天陽難得地歎了口氣:“你可長點心吧,以後別在外麵瞎說,說你是我女朋友,別人聽到了不好。”
張達玲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那幫弟兄“嫂子,嫂子”叫了她大半年了,現在突然覺得不好了?!
她反應奇快:“誰聽到了不好,你心有人了?”
馬天陽老臉一紅,有點扭捏,說:“別胡說!”
張達玲看他那少年懷春的模樣,頓時明白了,心口一陣酸,又一陣澀,聲音都直了:“誰啊?是不是理發店的娜娜,你眼瞎嗎?說實話,你是不是看她胸大,我告訴你她那玩意兒是做的,花十二萬做的。”
“呸呸呸!”
馬天陽連啐了好幾口,說:“別糟踐我了,她算哪根蔥?連你都比不上!”
想起楊蔚燈下嬌俏的樣子,胸口一熱,欲言又止,最後別別扭扭地說:“別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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