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流接過藥丸,毫不遲疑的吃了下去。
陶陶看著他吞下藥丸,從桌子上拿走芥子囊,推門離開了廚房。
既然他知道自己是修士,可以使用靈力,她也沒必要裝下去了,這芥子囊麵的東西是她父母應得的。
千流看著陶陶走出了房門,深深呼出一口濁氣。他看向桌子上那個陶陶喝過水的杯子,輕聲笑了笑。
他起身,繼續在廚房中擦拭鍋台。
自他從那棵樹上醒來,他就失去了部分記憶,不記得自己是何人,身在何方,一身靈力盡失。
本來以為找到了一個安穩的落腳點,救了他的大伯大娘都是老實人,卻沒想到他們的女兒是個不簡單的人物,他草率了。
他本來就是睚眥必報的性子,等到他靈力恢複,他定會……算了,他也能理解陶陶的做法。
千流突然想到第一眼看見陶陶的樣子,她前一秒還眉眼彎彎和父母談笑,下一秒便像一隻護食的狼崽,戒備異常。
但是,陶陶對他的戒備,實在是異常強烈了。
千流將廚房收拾幹淨,又準備好第二天早飯需要的食材,才離開了廚房。
千流看見銀魚又窩在主屋門口的籃子,眼眸閃了閃,即使他現在失了靈力,他也能看出來這隻貓不簡單。
銀魚看見千流,朝他“喵”了一聲,加油哇,我很看好你喲。
陶陶聽出了銀魚的意思,在屋叫道:“銀魚,滾進來。”
陶陶現在心情很不好,她現在雖然穩定住了千流,但是依舊擔心,留下千流究竟是不是一個正確的決定。
落雪滿山,枯木新紅。
兩個月已經過去,新年將至。
千流正在給院子一個枯木掛上紅布條,楊氏說紅紅的年味兒足,每年都讓陶陶掛上。
今年陶陶犯懶,便讓千流去掛。
陶陶本人正坐在廊下守著炭盆,一邊抱著銀魚一邊盯著千流。
“不得不說,千流掛的是真好,你掛的歪歪扭扭,難看死了,”銀魚對陶陶說。
“確實,他可能有強迫症,”陶陶點評道。
沈留想要的新房子已經蓋好,千流在沈家也待了兩個月了。
陶陶雖然不像剛見到千流那樣,時時刻刻盯著千流,但是現在隻要二人在一起,陶陶就會時不時看他一會兒。
千流剛開始還有些不能忍耐,但是現在已經習慣了,無論在陶陶怎樣的注視下,都能專注自己的事。
“陶陶,你就懶吧,遲早和你那隻貓一樣。”千流邊掛,邊和陶陶打趣道。
兩個月過去,兩人的相處也不像之前那樣劍拔弩張了。
銀魚在陶陶懷,喵叫一聲抗議,它怎了?
千流掛完紅布條,轉頭望向陶陶,夕陽餘暉下少女抱著貓,看見自己望向她,眉眼彎彎,給他比了一個大拇指。
“陶陶,你去鎮上拿醉仙樓提兩道菜,”楊氏在廚房向陶陶喊道。
“哦,”陶陶答應道。
陶陶回屋拿了一件鬥篷,抱著貓準備去鎮上。
沈三青看陶陶準備出發,走到千流麵前,對他小聲說道:“你也去唄,順便給我帶兩壺酒。”
千流有些無奈,看了陶陶一眼,對沈三青說:“陶陶讓我去我就去。”
見此,沈三青朝陶陶喊道:“陶陶,帶著千流一起去,他給你提東西。”說罷,還朝千流擠了擠眼。
陶陶也樂意他跟著,提菜也是累的,有幫手誰會拒絕。
陶陶活動了下肩膀,一直抱著銀魚,手臂有些酸痛。
這隻大白胖,每次去鎮上都要跟著,陶陶數次套銀魚的話,得出的結論就是:銀魚覺得鎮上會有雲家的人,它要去看著。
千流走到陶陶身邊,熟稔的向陶陶伸手接過銀魚,陶陶鬆開手頓時感覺輕鬆了些。
家,銀魚不能隨意進出她的識海。
在陶陶父母眼,銀魚就是一隻普通的大白胖家貓。
楊氏看著兩人肩並肩走出了家門,轉頭對沈三青說:“老頭子,你看陶陶和千流,是不是有點意思?”
沈三青不解:“怎就有意思了?”
“你看陶陶看千流的眼神,並且,陶陶還時不時的盯著他,一被我看到就害羞,轉移視線,你說雖然千流長得好看,但陶陶這樣做也太直白了。
還有還有哇,千流對陶陶那個言聽計從的樣子,陶陶要他往東,他都不敢往西的,咱倆都成親那多年了,你也沒那聽我的話。”
沈三青頓時默然,惆悵的看著自家媳婦。
楊氏看到自家老頭子幽怨的目光,連忙安慰道:“你這樣想,他倆要是好了,千流就是咱家的上門女婿,陶陶還是在自家,不會被人欺負。”
沈三青聽完,悶頭哼了一聲,轉身去院子掃地。
楊氏見狀笑了笑,繼續去廚房切菜。
不遠處,與陶陶並肩走的千流眼眸閃了閃,兩人都是修士,都能能聽見兩位老人說的話,但是誰都沒有開口,沒有反駁。
千流低頭看著身旁的少女,女孩身披大紅的毛絨鬥篷,是他前幾天上山獵的狐皮所做。
一張俏麗的小臉埋在毛茸茸,他想知道,她的臉摸起來是不是比銀魚的毛更順滑。
與此同時,三個黑衣人隱匿氣息悄悄靠近沈家。
鎮上醉仙樓
進了醉仙樓,陶陶和千流便向靠窗位置走去,兩人剛坐下,便有小二來添茶:“小姐,您要什?”
陶陶點完了菜,千流在一旁突然開口:“加兩壺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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