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再次遇見是在雪山下。

    大半個身子被埋在雪，嘴巴烏紫，要不是他黝黑的臉蛋兒太有辨識度了，估計鯨就算再從這路過幾百次都不會發現他。她將他拽了出來，然後燃了一堆火抱著他坐下。

    整整兩個多時後的身體才沒那僵硬了，他悠悠醒轉過來，第一件事情居然是問她:“你有沒有看到我的羊？”

    鯨一挑眉，差點給他一胳膊摔回雪地埋著，她沒好氣的:“你第一次放牧啊？這附近本來就容易發生雪崩你不知道？”

    “知道……，可是有兩隻羊在吃草的時候被蛇咬了口，然後所有的羊就往這邊跑來了，我隻有那些羊了，不能把他們弄丟了。”垂眸，聲音沙啞。

    那之後，鯨就陪著這個少年在雪山附近找他的羊，一共十九隻，他們手現在有三隻。

    “你為什一定要找這些羊？我給你再買一些吧？”

    “不行，媽媽過，隻要我將這些羊養到這大爸爸就會回來了。”將身體立在雪地，衝鯨比劃了一下。

    鯨又是一個白眼:“你媽騙你的……這種羊根本養不到那大，最多長到你比劃的一半那大。”

    末了又補充了一句:“你媽就是個神棍！”

    兩人整整在雪山附近找了七年，總共被埋到雪三千多次，當然其中有一千多次是被某個心靈受損的姑娘埋進去的。他們一共找到了九隻羊，當然八隻都是羊的屍體，當場就被鯨烤了吃了，還有一隻活的最後也被喪心病狂的某人偷偷摸摸烤了。也從一個懵懂無知的少年變成了一個憨厚無知的青年！

    曾經比他高了半個頭的鯨現在比他矮了足足一個頭，他們站在一起，她隻能勉強夠到他的下巴了。

    而鯨心的傷也許？可能？應該？差不多？好了……吧？

    她變得愛笑了，但同時也變得十分喜歡作弄人。比如經過的羊群和牛群會被她拿鞭子在後麵抽出的巨大聲響嚇得落荒而逃，又比如總會發現自己從山上捉來養著玩兒的鳥總是出現在鍋……

    “鯨，你不想去外麵看看嗎？”一，陽光明媚，和鯨坐在溪邊吃著第十九隻烤羊肉，這就是的最後一隻羊，很早之前被鯨保存起來了，今才被找到而已。鯨仍然記得他們每年都會有一兩次這樣的對話:“誒！鯨你看這羊居然沒壞唉”，“燒火烤了吧。”

    鯨往嘴塞了一口羊肉，砸吧砸吧了兩下嘴吃的津津有味，沒有理會一旁的。

    看著她那副萬惡的嘴臉，忍著怒火又加大音量重複了一遍:“你想不想去外麵看看？！”

    她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不去”

    “可我要回去了。”

    “那你自己去啊，我又不攔著你。”

    “我想帶你回我的家鄉，見我的媽媽……”

    “我並不想去你傳中的家鄉，也不想見你那個神棍媽媽~”

    “……，鯨。”

    “有屁就放。”

    “你明不明白我的心意？”他伸手扶住了她的肩膀，深情款款，目光灼灼。

    鯨被迫看著他深邃的眼眸，沉默了半晌，一巴掌將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拍掉了，然後氣死人不償命的了一句:“太醜了，我拒絕回答！”

    其實長相並不差，一米九的大高個兒，健碩的身材，皮膚是誘人的古銅色，五官立體深邃，倒有點英國子的樣子，當然膚色除外。

    溪水潺潺，陽光落下來，映在水麵上波光粼粼，微風不驕不躁輕輕掠過，溫度宜人，覺得這是最適合表白的時機了，為此他做了好久的準備，他甚至用羊骨打了一對戒指準備送給她。結果某人這幅樣子令他始料未及，當即就滾到了溪水準備撒潑打諢。

    “沒用，我又不是沒長腿，看不慣我不會走嗎？”鯨冷漠的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