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今天開始，燕大要進行為期二十天的軍訓，軍訓占兩個學分，軍訓優秀學員可獲得綜合素質評定加分。

    這使得軍訓成為了不允許缺席，甚至要嚴肅對待的一項課程。

    但不巧的是，林清桐病了。

    早上起來後，便渾身乏力，精神不振，連早飯也沒能吃下去，可在校醫院掛號檢查後，卻沒發現任何問題。

    最終隻能歸結為，昨天晚上沒睡好。

    越清晏看了看她蒼白的臉色，勸道："還是跟輔導員請假吧，身體重要。"

    "算了，"她搖了搖頭，氣若遊絲，"我可不想為了這兩個學分多選一門選修課。"

    ……

    哲學院今年帶訓的教官是本校大三的國防生，並沒有為難因去校醫院遲到的兩人，隻招呼她們盡快歸隊。

    "站住！"

    一個穿軍綠色製服帶肩章的男人走過來，銳利的視線從上至下打量著兩個人，最後停留在越清晏的左手手背上。

    瓷白的肌膚上生出了一隻嫣紅的鳳尾蝶。

    說來也怪，自醫院那天之後，這個圖案再也沒有消失，但也沒有發生任何異常，好像真的隻是一個單純的紋身而已。

    但紋身，就像染發、酒吧、短裙、裸露鎖骨的吊帶……等等一樣，輕易就能觸碰到某些活在封建社會的"大人"的雷達。

    男人的臉色更難看了幾分，沉聲道："軍訓第一天就遲到，你們的組織紀律性呢？！"

    哲學院是小班教學，一個班隻有二三十人，故一個班為一個排，三個班為一個連。各排排長都是本校的國防生，但連長卻是實實在在從部隊請過來的。

    此刻站在越清晏和林清桐麵前，疾言厲色地訓斥她們的，便是她們的連長，張巍。

    "抱歉，教官，我今天……"林清桐有氣無力地開口。

    "回答問題之前要先打報告，最基礎的紀律都記不住嗎？"

    林清桐的身子晃了晃，手腳綿軟，蒼白的臉色下透出一點羞恥的紅色，若不是越清晏扶著她，她怕是已經摔倒在地上。

    能考入燕大的學生大多都是高中老師的心頭肉，這樣不分青紅皂白的訓斥，林清桐從未經曆過，一時間隻覺得無地自容。

    一旁的國防生看不下去，開口替她們解釋了前因後果："這位同學看起來確實很不舒服，不如讓她先到一旁休息吧。"

    "不舒服就能成為逃避軍訓的借口嗎？如果人人效仿，今天這個肚子疼，明天那個頭疼，是不是都能從你這兒請到假？"

    "軍訓就是為了鍛煉學生的意誌，強調過多少次要嚴標準高要求，在部隊難道也能因為不舒服缺席訓練嗎？"

    "再說了，一個人去不了醫院嗎？為什非要人陪同，我看她就是找借口逃避軍訓。"

    這個"她"，說的自然是越清晏。

    原本出於對軍人這一職業以及對部隊嚴苛紀律的尊重，越清晏並不想拂了這位官威頗重的軍官的臉麵，隻是這人說話也太過分了些。

    她直接無視了張巍，將林清桐扶到了一旁的樹蔭處坐下，在她掌心畫了一道清涼符。

    "有舒服一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