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就能粉碎所有。
一擊,就能破壞全部。
一揮,就能斬斷一切。
這樣一來,這些『一』就會成為『無二』,成為阻攔阻礙之物的威光。
無二所構築的道路,即為『霸道』。
而構築霸道之路的存在──隻能是『霸者』。
那是從千年前就早已注定的,絕對的條理。
被火焰包圍的都市,『漆黑』的一閃轟然而過。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腿、我……我的腿啊啊!? ──咕呃!?」
想要攔在那個『黑塊』前的冒險者們,無一例外都被破壞了。
不被允許做出任何抵抗,就被斬斷的人;一閃的軌跡掠過就被炸飛四肢,下一個閃擊就被打得支離破碎的人。戰士們慘不忍睹的屍骸,還有肉塊;都陷入沉默,諷刺地左右列隊,打造出『霸者』凱旋的道路。
所謂『黑塊』的真麵目,是一把仿佛是自暴食之惡魔切削而出,讓人懷疑自己眼睛的大劍。
攜帶『黑塊』的『霸者』,是一個包裹著漆黑的全身型鎧甲的男人。
身高超過兩M。頭部戴著有眼簷的巨大頭盔,脖子下麵也被覆蓋,隻露出來嘴部。即使看不到鎧甲內部,也能感受到他的筋骨非常結實,那震動大地的步伐,那仿佛會把岩石踩碎成小石子的重量,都說明了這一點。普通人穿在身上的瞬間就會被壓垮的全身型鎧甲都像是絨毛一樣,連同黑塊的大劍一擊揮舞粉碎敵人的樣子,都象征著男人是力量的化身。
每踏出一步,火焰都會隨之顫抖。
每揮出剛閃,屍體就會散亂於地。
沒有人能阻止『霸者』,阻止男人繼續行霸道──不,破道。
「不堪一擊。太過柔弱了。什時候開始冒險者都淪落為腐爛的果實了?」
火星之風,怪物舌頭一般的深紅色披風搖晃。
在聽者的心底回蕩的沉重而嚴厲的聲音,是對燃燒著的都市的輕蔑。
「我隻是撫摸了一下啊?還沒開始吞食呢。到底要讓我失望到什地步,歐拉麗」
沒有回應。
取而代之,像流星一樣高速的銀槍從天而降。
麵對這完美地戳中死角的必殺技,男人隻是揮動了一下手腕。
「──唔!?」
銀槍槍尖和沒有拿大劍的左手手甲擦出火花。
用敲門一樣的動作,從側麵伸出的左手手甲就令銀之一擊直接滑過。在鎧甲男人的左斜後方,瞄準了有著全身型鎧甲接縫的左肩的阿倫,因為偷襲被輕鬆應對大吃一驚。
「你還不錯啊。像風一樣迅速」
之前一直都對擋在自己前麵的冒險者不屑一顧的男人,這時候才第一次正視擦過石階著地的阿倫。
接著,透過眼簷凝視著自己的鉛色雙眸,讓貓人皮毛直豎。
「不過,頂多就是陣微風」
下一瞬間。
男人手動了一下。
僅僅如此,阿倫就被吹飛了。
「~~~~~~~~~~~~~~~~~~~~~~~~~~~~~!?」
伴隨著野獸本能的吼叫,阿倫連同身前架起的銀槍一起被吹飛。
連肘骨都受到衝擊,阿倫瞪大了眼睛,在石板路上滑落,馬上又戳住凸起的石塊,終於在距離超過一M的位置停了下來。
「……少胡鬧了,你在做什!?」
阿倫產生了全身都變成心髒的錯覺,發出吠叫,臉上汗水滑落。
沒能看到。
不,不對。
沒有準備動作。
就像缺少了一幅平繪的連環畫一樣,從他還在站著的姿勢,到突然有什黑色的東西填滿了阿倫的視野。
「所以說就是撫摸了一下。別大驚小怪。既然是冒險者,就趕緊把『未知』化為『已知』啊」
麵對明顯動搖的阿倫,鎧甲男人像陡峭的岩石一樣悠然地回答。
看到男人轉過身來,阿倫這才意識到。
這句話毫無錯誤,敵人隻是把黑塊的大劍『橫著揮』了一下罷了。
「不然,就擰斷你的脖子──讓我吞食吧?」
「……!!」
阿倫?弗洛摩是被眾人公認的凶暴。
他很不合群,也從不屈服。有著不適合被稱作流浪貓的強大與孤高。獠牙和利爪能殺死老虎,能拉著戰車在地平線上飛馳。他擁有足以爬上第一級冒險者位置的實力,也被眾神讚頌為【女神的戰車(Vana Freya)】。
而這樣的阿倫,在這頭『未知』的怪物麵前,第一次表現出戰栗。
「你是──」
此時,第三者的聲音響起。
他手中拿著沾滿鮮血的大劍,足以證明他擊退了無數敵人。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