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懷夕沒有應答,隻是笑著點了點頭。
現在的她,已經過上了和和美美的日子了。
隻是……
她不應該再貪心,貪心到一定得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吧。
思及此,她的腦海中浮現出來那個身形高挑的少年郎。
喜歡微微蹙眉,喜歡將她護在自己的身後,就連訴盡愛意之時,都笨拙得讓人想笑。
不知道他現在……過得怎樣……
北疆長年嚴寒幹燥,他一個自小生長在上京的天之驕子,會不會被人欺負了去,會不會思念自己還留在沈府的母親呢。
對不起,沈既白。
楚懷夕低下了頭,手指不知不覺蜷縮成了一團。
月色如同淡淡的薄紗,在地上鋪成了一片,就像雪一般,撒在了她烏黑的頭發上。
孤寂冷清。
……
而與此同時。
北疆戰事告捷,將士們都可以返鄉探親了。
多年艱苦戰鬥,總算是沒有白費,玉龍軍不僅守住了北疆邊境,還一連奪得西涼境內十二座城池。
為首的魏岸大將軍特地叫人把這些年來他珍藏的好酒都拿了出來,好讓兄弟們今兒個都能喝個盡興。
鎮守北疆,本來就不是一個好差事,甚至在一些人看來,如同被貶謫和流放,但魏岸實在沒有想到,此行之中,竟然會有一個用兵權謀奇才。
他看向了席麵下的眾人,目光最後放在了一個坐得極為偏僻的青年。
那青年人手握著酒盞,似乎是在想著什事情,過了些許片刻,才將酒一飲而盡。
“既白。”魏岸突然叫住了他。
“這次我們能連連勝仗,既白你功不可沒。”
那日因為大雪,他們玉龍軍被困在了山中,差點就彈盡糧絕,全軍覆沒了。
但在那時,沈既白卻說。
“生死一線,當竭盡全力,拚死一戰。”
而他說的拚死一戰,便是眾人在戰之前,說的那個最容易被敵軍設下埋伏的那條路。
隻有拚死闖出去,才能有一線生機。
而事實證明,人在曆經絕望,痛苦之時,是真的會沒有一絲絲顧慮,隻想著……
我一定要活著。
沈既白寬大的手掌緩緩放下了酒盞,看向魏岸時,眸間那股少年人的稚氣早已不見蹤影了。
清俊的五官縱使經曆了三年風霜,但還是依舊好看得叫人挪不開眼。
“魏將軍謬讚,既白不過就是陳述了些事實,關鍵還是在於將軍的統籌。”
偏生……還這會說話。
魏岸是更欣賞他了。
“這次大家都能回去探親,咱們立了大功,皇上說了,加官晉爵,樣樣都不會少的。”
能啃下北疆這塊硬骨頭,再加上大夏武官少,皇上算是有意要封賞的。
眾人都沉浸在了可以回家的喜悅之中,唯有沈既白一杯又一杯地喝著酒。
“既白,這次回去,好好看望看望伯母去。”魏岸是多少知道一點沈既白的家事的,但礙於這多人,他沒有明明白白說出來。
不過沈既白早已心領神會,行了個禮後,便走出了營帳。
不得不說,北疆真冷啊,一年四季,皆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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