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列之二 死而複生(上)

類別:未分類 作者:心如止水淡泊明誌 本章:係列之二 死而複生(上)

    緊接著一向罕言寡語的魏伯開口了,先介紹一下魏伯。

    魏伯一家居住於村子的最北方,原本也是個老宅子,住有3戶人家。所謂的老宅子就是三麵環水(即護宅河)、另一麵就是唯一出入、通向外界的大路(清末時期有些宅子甚至四麵環水,僅設一座橋方便出入,阿彧家老宅起初就是如此。後來阿彧的三爺爺即阿彧爺爺的三哥在其剛過弱冠之年就不幸於某個冬夜因醉酒跌落橋下河中而感染傷寒最終不治,於是阿彧的曾祖父一怒之下命人拆橋填河修路,就此也形成三麵環水了),護宅河後麵必定是一片竹園。阿彧家、阿彧的外公外婆家等等老宅子均為此等構造。

    魏伯家老宅子竹園後方是一條更大的、東西流向的村子之間的界河並匯入南北運河,兩河匯集處就是集鎮。在70年代末期,村子的住戶進行由北往南大搬遷,大部分從原先住魏伯家附近的村子北邊陸陸續續搬入了阿彧家老宅(處於村子正中間位置)南邊的區域:因為當時新開鑿了南北運河並且在村子最南邊的界河邊又修了一條最寬的東西向土路、貫穿於當時整個鄉鎮的兩條相距甚遠的大馬路並使之連接起來。

    唯獨魏伯家一直按兵不動、沒有南遷。於是到80年代中期,魏伯家就成為方圓一之內的獨門獨戶。魏伯的妻子藍嬸帶有其家族遺傳的季節性精神病史,一年之內的大部分時間都很正常:藍嬸為人和善熱心、操持家務也很勤快。就算是春暖花開的敏感時期,隻要不去過度刺激她,藍嬸都是“安分守己、默默無聞”中度過春天這個難捱季節的。

    隻可惜魏伯遊手好閑、不務正業慣(他年輕的時候就經常翹班)了,而且有個最大的嗜好:愛賭錢。在阿彧很小的時候就聽說了魏伯賭得非常大的名頭,問題是他的“賭技”卻相當差、當然賭品就很好了,於是很多爛賭徒自然最喜歡這種賭友了。

    阿彧隻記得他上初中之前隻聽聞2、3次藍嬸發作、拿著棍棒追打魏伯的消息,而且結論都是魏伯賭輸了家當、刺激了藍嬸,本來就是魏伯的不是。但這也造成魏伯一家為此遲遲沒有南遷、也不敢融入村集中住宅區域的核心原因了:他也怕一旦成為緊挨著的左鄰右舍後,萬一哪天藍嬸受到刺激而發作,那後果真不堪設想,也勢必影響鄰居之間友好和睦的關係。

    其實魏伯在遭遇艱難逆境之時還是一度展現了他既有眼光又有膽魄的潛力:他是80年代初方圓十鄉村最早養殖兔子的專業戶並因此而賺了2、3千元,這在當時可是一筆巨款。

    魏伯的養兔方法頗為科學,阿彧家後來趕了趟末班車,也養了幾籠兔子,養殖方法就是請魏伯喝酒吃飯後向他請教的。

    那個年代養兔子可不像現在隻為了吃兔肉,而是提供兔毛給收購站,後者與江浙一帶的服裝廠簽署購銷合同。隻有盡早介入、規模也跟得上並且養殖方法得當、兔子無病無災,才能在初期貴得離譜的兔毛收購價上狠狠地大賺一筆:因為兔毛一開始供不應求。

    魏伯的這招“首吃螃蟹”的養兔妙棋讓他徹底擺脫了本已讓他陷入泥潭的“賭債”窟窿。正是在其養兔致富約2年後的夏日夜晚,誌得意滿的魏伯才饒有興致地給村人講他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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