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列之三 大螃蟹

類別:未分類 作者:心如止水淡泊明誌 本章:係列之三 大螃蟹

    夏夜阿忠家院子的鬼故事“接龍遊戲”還在繼續。隨後是身強力壯的顧伯開始講述他的經曆。

    十多年前的一個初秋下午,顧伯在一條水量不大的小河看準了地方兩頭築壩弄幹了壩內的水,撈了10多斤的魚,當時70年代早期的農村還根本不知冰箱為何物;由於當時天氣仍較為炎熱,那多魚1、2天肯定也吃不完,於是顧伯分出一半的魚養在家,另一半放進了魚簍、套在自行車後麵就徑直往西北方向的農場而去:那住著他的姐姐一家。顧伯姐弟3人,上頭一個姐姐,下麵一個弟弟。弟弟當時參軍去了,姐姐嫁給了農場一名職工。

    到達後,姐姐馬上殺魚做飯,挽留弟弟吃了晚飯再走,讓姐夫陪著弟弟喝了點自家釀的甜米酒。酒量和力氣都很驚人顧伯卻不敢貪杯,隻喝了一小碗,因為待會還得騎單車回家呢。若按他平時的量,3大碗都不在話下,不過自家釀的甜米酒雖然喝著很上口也幾乎沒有酒的辣味,但卻後勁十足,就算酒量再好的人喝多了都有可能爛醉如泥。

    幸好農家吃晚飯都比較早,顧伯辭別姐姐和姐夫回家之時,太陽尚未完全落山,9月初的天氣涼爽宜人,顧伯踩著自行車飛快行進在回家的土路上。

    未幾,一座石橋出現在不遠處,是兩條河的交匯點。顧伯用力蹬著腳踏板加速,因為通往橋的路段是上坡;就在這時忽然自行車前麵一團黑影閃過,似乎是一隻黑貓受了驚嚇從顧伯左手邊的菜地竄出、飛速跳過很窄的土路跳進了右側的草叢。

    顧伯吃了一驚,趕緊車減速,這樣就很難再繼續騎著上坡了。於是他下了單車,順勢就把自行車停下,然後來到路右側查看著草叢,想確認一下之前是不是黑貓、有沒有受傷。草叢是右側界河的岸堤,與土路一樣,岸堤也都是土製的,因為土路距河沿僅2米左右,岸堤跟河水落差有點陡,所以顧伯還擔心如果是黑貓的話會不會不小心滾落河中,畢竟貓兒都不喜歡水。

    結果草叢和河都沒動靜。顧伯剛想繼續回到路邊準備推車離開時,借著暮色餘光他忽然發現腳下河水岸邊有一隻大螃蟹正吐著泡,“好大的螃蟹”擅長撈魚摸蝦的顧伯不由得大喜,幸好下午去姐姐家時他的雙腳仍穿著高筒雨鞋並且魚簍子也在單車上。

    顧伯馬上小心翼翼地迂回到大螃蟹附近,然後突然出擊,可惜慢了半拍,讓螃蟹逃回了洞。顧伯哪肯放棄,一下子就跳進河中,開始掏螃蟹洞。螃蟹洞整個都在水下的位置,而且洞也被螃蟹打造得非常深;顧伯費時又費力,還是沒見洞底。不過顧伯深諳捕蟹之道:拿個杆子狀的東西往洞內不停地捅,隻要碰到螃蟹,它很快就會自己慢慢爬出洞來的。估計是盤在洞底沒有退路的螃蟹感受到了威脅,故此想要奪路而逃吧。

    岸邊長著很多蘆葦,顧伯拔下一根又粗又長的,然後就開始往螃蟹洞深處使勁攪合亂捅一氣,畢竟天色馬上就要暗下來了,怕夜長夢多,大螃蟹趁黑開溜。果然,顧伯很快就感覺碰到了大螃蟹,於是立即收手,把蘆葦扔到岸邊,雙手圍在洞邊、靜候獵物自己慢慢爬出來。

    夜色中顧伯還是隱約看到似乎有水泡慢慢浮出,這就表明螃蟹即將到達洞口了;他趕緊俯下身去,好讓雙手更加自如應對。但覺右手指尖略有震動,顧伯長吸一口氣,用右手猛地往洞一抓,剛好摁住了大螃蟹、把它貼在了洞壁上,在確定已經控製住它的兩隻大鉗子之後,就一點一點地把它往洞口處移動。正當顧伯很順利地即將把大螃蟹挪到洞口、左手準備跟右手合二為一、一把壓住它的大鉗子的時候,忽然腳下一滑、好像踩到了淤泥,原本低於高筒雨鞋的河水迅速漫過鞋幫、一股腦倒灌進了鞋。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顧伯猝不及防,身體也差點失去重心而滑倒,好不容易穩住了,雙手也因此失去平衡而離開了原先的位置,大螃蟹自然也就脫離了控製而不知所蹤。眼看到嘴邊的肥肉又飛了,顧伯懊惱不已但也無可奈何。此時夜幕完全降臨,顧伯隻得放棄,準備起身上岸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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