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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煙閣。大國師淩煙道人的居所。
陰冷的石室知守依靠在石壁上痛苦不堪。他的全身潰爛,腐肉見骨,流出綠色的膿液。他的後背上一顆猙獰麵目的頭骨正在舔舐他的膿液,頭骨發出“桀桀桀……”笑聲。
“啊!”他用盡全身力氣用後背撞向石壁,而那頭骨卻輕巧的隱沒入他的身體。
“你想讓我吃了你的心肝?還是去吃了你心的那個人?”他的身體發出的聲音淒慘詭異,“桀桀桀……”
知守聽到這,從身體最深處發出了一聲歎息,“靈兒?”
“桀桀桀……”那邪魔又從知守胸前探出頭與他對視。“你的心不好吃,我要吃黑心,你給我找找?找到了我就換人。”它伸出長長的舌頭,舔過知守的臉。“是你把我招出來的,你現在還想把我甩了?”
“我累了,你殺了我吧!”知守閉上雙眼赴死。
“我看到你心的五月之約,你確定要死?”
知守睜開雙眼,“你知道?”
“你的事我都知道,我在你的心看到了她。桀桀桀……”
知守猛地從地上爬起,一路踉蹌走到石室的門前,拍擊著石門,“義父,義父,救救我。”他的眼睛蔓延著絕望。
邪魔譏笑著在他的身體遊走,頭在身體各處冒出,胸口,後背,肩頭,腹部……疼痛襲來,如同淩遲之刑。他在地上翻滾,痛苦異常。
石室的門開了,淩煙道人走了進來,風漫卷而入,翻起他白的的道袍長須,如仙人臨駕。
“義父。”知守掙紮著站起向他跪拜。“救我。”
“你終究還是沒能戰勝它。”
“我還要去接靈兒,靈兒還在等我去接她呀!”他全身匍匐在地上,顫抖著祈求。
“那個姑娘啊!”邪魔探出頭看向淩煙,“就要死了!桀桀桀……”
“你什?”
“那就要問你的好孩子了,他做了什?”
知守似乎想起了什嘴呢喃著,“難道是那一晚?”
邪魔頭又自胸前探出,“你想起來了?”
他一把捉住它的頭,“你那碰了她對不對?”
“桀桀桀……你猜?”它邪笑著掙開他的手潛入他的身體。
知守開始惶恐不安,“義父,我要去見靈兒,救我。”他瞪大的雙眼淚湧而出。“若靈兒因我而遭遇不測,我死都不能原諒自己。”
時間倒轉到玉靈成婚前夜。知守難耐思念,他悄悄潛入了玉靈的房間,月光下玉靈安靜沉睡,他食指點在玉靈的眉心,默念了如夢咒,現在就算是發出任何聲音她都不會被吵醒。他褪去自己的鞋襪鑽進了她的床榻。
他的臉貼在她的臉上,手在她的臉上摩挲。“靈兒,你知道我現在多難受嗎?這多年來我的心意你知道嗎?如今我還要親手把你送給別人。我這半生太淒涼,唯有你的笑容溫暖過我,如果得不到你,我活著還有什意義?”
玉靈褻衣的帶子被解開,露出雪白的肌膚,知守吻了上去,淚落在她的臉上……
他趴在地上哭訴,他得到了玉靈,卻害苦了她,體內的邪魔在那一晚蘇醒了。
“啪!”淩煙反手一掌打在他的臉上。“畜生!我養你何用?”
“義父,我一生卑微,死不足惜,但我要再見到靈兒,我隻要看到她無恙。到那時任憑義父處置!”
“你本是魔胎出世,我為保你性命,拚盡我半生功力壓製魔胎,本以為你性情純良,這魔胎便會永世沉睡,萬沒想到,邪念一起,你終還是走向萬劫不複之地。”
“桀桀桀,你我本為一體,何苦壓製於我?”邪魔從他背上探出頭,“那姑娘已懷有我們的骨肉,晚了。”它抬頭看淩煙,“你會再得到一個他這樣的怪物,桀桀桀……”
淩煙續存內力聚於掌心,一掌劈在邪魔頭上,那邪魔尖叫著冒出一縷青煙,憑空消失,而知守也因與邪魔同生一體,痛苦昏厥,不省人事。
石室門打開,知守走了出來。他的身體恢複如初,全然沒有了石室行屍走肉的模樣。
“大師兄出關了。”眾師弟紛紛圍上來。
“大師兄此次閉關修煉到第幾重了?”
“大師兄給我們講講。”
“大師兄……”
知守沒有理會他們的詢問,徑直向淩煙閣正殿走去,見到淩煙他行了跪拜大禮。
“拜見義父,知守回來了。”
“起來吧!念你初犯我饒你,我已將邪魔封印,如若再犯,我定叫你與它灰飛煙滅。”
“多謝義父救命之恩。知守謹記教誨。我現在就趕去十亭接玉靈和玉樹,請義父耐心等候,我去去就來。”
十長亭,古道西風,今日已是五月初十,與約定時間晚了五。
玉靈身體日漸虛弱,玉樹的希望渺茫。
終於,一輛馬車自遠處駛來,馬車一側知守騎玄色駿馬上,向他們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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