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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疆。草原上的氣極端,風泠冽刺骨,明澤擁簇著自己的狐皮大氅走進轅門,身後金城緊緊跟隨。
他抬頭望著中軍帳上帥旗高挑,上麵的嶽字刺眼奪目,挑戰著他的神經,又要開始麵對嶽氏父女,這是他最煩心的事。
嶽忠勤於大哥明煬平分了這彥國的軍兵,他來這也隻不過是父親給嶽忠勤的一根刺,不致命,但是疼,最可恨又不能拔除。
挑簾進帳,嶽忠勤正跪在書案前,書案上竹簡堆壘,他在看書。
“嶽將軍,好興致。”
“嗯,”嶽忠勤沒有抬頭,聲音也滿是不屑,“殿下回來了,一路舟車勞頓,去歇著吧!”
從帳中退出,他看到嶽凡,她還是老樣子,習慣背著手,輕甲護身,發髻幹淨,他看到她唇上暴起的皮屑,氣極端,對於女孩子真不是好事,可她是女孩子嗎?想到這明澤訕笑。
“你回來了。”嶽凡看到他走了過來。
“還好嗎?”
“沒有你自然很好。”
他湊到她耳邊,“那就不讓你好過,我回來了。”
嶽凡抬手要打被他一下捉住了手腕,“未婚夫婦要在這大庭廣眾打情罵俏?”
嶽凡把手抽出來,“賤人!”
看著她離去,他轉身衝她喊,“回去多喝水,瞧你的樣子我心疼啊!”
這時身邊走過一個兵,手端著一簸箕草藥,他叫住他,“你等等,眼生啊!新來的?”
“回殿下,我是軍醫丁先生的徒弟。”
“我問你新來的嗎?”
“嗯,半個月前才進的。”
是眼生,這個人卻又似曾相識。他用手指著他,又想不起在哪見過“嘶,你叫什?”
“人叫袁超。”
“哦,你走吧!”一擺手明澤若有所思。
時至午夜。有人悄悄進了他的軍帳,金城卻沒有動靜,明澤索性躺著不動看來人有何活動。
來人逼近,他感覺有人跨坐到他身上,頸上一涼,一把短匕首放了上來,睜開眼嶽凡赫然在眼前。他一抬手順勢攬住她的腰,把她貼在身上。
“謀殺親夫嗎?”
“住口!再動我殺了你。”
他的手臂一收,二人貼得更緊,挑釁地一挑眉,“我動了,殺我呀!”
“你!”
“謀殺親夫不認?那謀殺皇子呢?你想害死你爹吧?”
“跟我爹沒關係!”
“深更半夜來我這,是殺我,還是讓我辦了你?”最後三個字一出口明澤的表情變得凶狠,手指掐疼了她。
嶽凡一驚,心一心隻想著殺了他,倒忘了他是個賤人,她掙紮著站起來,“我稟明聖上,解除與你的親事,每每想到要嫁給你,我就惡心。”
他坐了起來,支起一條腿,手臂搭在上麵,“怎?我真這討厭?”
“如果沒有婚約我也不會討厭你。”
明澤此刻忍俊不禁,“我,”他欲言又止,若從自己空中出不喜歡嶽凡,估計這個女人肯定還得跟他動起手來。“這婚姻不是兒戲,不是你的那簡單,想解除就解除。”
“我心那個與我相守一生的人不是你。”
“那我在你那算什?”
“賤人!”
這個女人倔強起來還挺可愛,“你我二人也認識十幾年了,給我改個稱呼。”
“賤人!”終究是女孩子,嶽凡氣紅了臉,轉身離開。
看著她離開,他想若此生他未遇見若鶯,這個女人是他相守一生的人嗎?多少年他一直認為她是男人,直到有一她的胸部隆起,被他撞個滿懷,他才知道這個與他同吃同住十幾年的兄弟是個女人。
“喂,”他叫住她,“做兄弟不好嗎?”
“我倒情願真是兄弟。”
“好,那就還是兄弟。”
草原的夜,星光滿,流螢點點,嶽凡站在明澤的帳外,倔強地看著星空,沒人會看到她的淚,她真希望自己是個男人,這樣就沒那多煩惱,以前還好,現在她的太多女性特征表露出來,她真的不甘平庸,女人難道就不能建功立業,成就一代君王?她心有不甘。
探子來報,草原上的炎荒部和川赫部的軍隊正在集結,準備犯境。
嶽忠勤親自上陣,嶽凡明澤各在一側。全軍上下嚴陣以待。
遠處風塵滾滾,終於來了。草原上的人野蠻彪悍,凶狠殘暴,嶽忠勤從不肯覷。為首的兩個男人是兩個部族的王子,他們獸皮裹身,披散著微卷長發,頭上戴著鑲寶石的抹額。
兩軍對峙,其中一個年長的騎在馬背上走了出來,揚起馬鞭指向嶽家軍。“多雒,你看到沒,這中原的男人比我們草原上的女人還要水嫩,我們草原上的女人粗腿大膀,還不及中原的男人好看,要不要大哥給你搶一個回去解解饞?”
“庫舍,我不是來笑的。”多雒一臉冷漠相對。
“你呢!”明澤隔著嶽將軍不老實地跟嶽凡打趣。
“你,人家的可是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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