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傻柱交接的程所,雖說看著黑麵粗豪,但聽他說話,也是老京油子。
歲數接近五十,身體有些發福,帶著微微的肚腩,肯定不是行伍出身,弄不好就是以前遺留的人員。
看他表現,也是大差不差,顯然是知道自己出的手,但就是不過來打招呼,隻是偶爾掃過來幾眼。
跟傻柱交流也是一臉假笑,接人待物很有分寸,這是之前散在公安係統的兵員,所不具備的條件。
對於程所,陳冀生也不想多打交道,這些遺留的京油子,多多少少都有些街麵上的關係。
扯上了,以後難免有請托,與自己提前肅清街麵的想法有衝突,再者這位能不能渡過風雨還兩說呢。
看著南鑼大隊成員,開始幫著程所押送已經清醒的仨貨,伴著小疤瘌的慘叫聲,事情算是真正的有了尾聲。
“姐,咱們是轉一轉,還是回家?”
攥了攥大姐大柔中帶剛的手,陳冀生想著在街麵上逛一逛,明年就很難再穿著裙子,在四九城的大街上閑逛了。
“行!那咱們去芝麻胡同的貝子府,鍾叔叔說上午差不多,我昨晚兒先給他打的招呼。”
在大街上,眾目睽睽之下,直接被捏住手,顧一舟還是有些不適應。
剛剛氣氛好,挽著還差了一點,雖說心意已決,但心理上多少還是有些不自在。
“姐,機會不多了,明年怕是不敢牽著手走在大街上了。”
牽手逛街,晚上還湊活,但大白天的,按現在的說法,多少還是有點傷風化的。
男女牽手這事兒,沒有結婚證,說不說的明白,都要批評教育,拘不拘留也就是看你態度。
隻是剛剛陳冀生震了街麵一下,許多人即便心不舒服,也不敢隨意的指指點點。
怕大姐大難堪,雖說心想著牽手逛街,但陳冀生還是放開了她的手,朝著芝麻胡同的大概位置走去。
“就會拿捏人……”
這幾天陳三兒多次提及明年,看來跟那位猜的差不多,明年形勢上或許真要有大的變化了。
想著剛剛跟著他打人升起的綺思,顧一舟也豁出去了,一把抓住了小負心漢的手,兩人步調一致的走向芝麻胡同。
當回事兒,隻覺得整個街麵上的人都在看著自己,不當回事兒,就隻有兩人牽手逛街的感覺了。
奇妙的遐思再次升起,想到幾年前,如果當時遇到的也這個歲數的小負心漢多好?
滿街都是為糊口奔波的人們,京華煙雲,自然是無稽之談。
雖說沒有繁華場麵,但現在的四九城街麵,卻是生活氣息滿滿,比所謂的京華煙雲更為真實。
八九點的街麵,就彌散著煙氣的味道,有當街燒水的,也有趁著禮拜天改善夥食的。
偶爾飄到鼻翼的麥香、肉香,也在訴說著吃上一口好的,是多的不易,這時間段,院一般人不多。
“我在芝麻胡同那邊給我姐置了一所宅子,老鍾弄的這個宅子,就當是你的壓箱底了。
以後別管上麵、下麵的人說什,宅子要牢牢握在自己的手,這是你爺們掙錢給你買的。
我估摸的價格是三四千,照老鍾還會宰我一下,咱們付出了該付出的,不談錢、錢少了,免談!”
兩人轉進巷子,陳冀生也打破了沉默,貝子府這給大姐大,以後少不了有蒼蠅,但凡事都有原則。
公私要分明,許多人,你跟他談公事,他跟你談私情,你跟他談私情,他跟你談公義,忒無恥!
“以後還有麻煩?”
聽著小負心漢的安排,顧一舟心多少有點熨帖,隻是說到宅子以後的歸屬,她的眉頭有些輕皺。
“嗯!說不得就是你家的老爺子開口,他們開口,咱們也是談錢,錢不到位,讓他們安心的歇著。
當然,換也是可以的,四合院十比一,外邊的王府、貝勒府,二比一。”
雖說還沒見著老鍾,但基本的結果,陳冀生看的了然,大事當前,一所閑置的宅子,沒什價值可言。
隻是將來有些人的無恥是沒有下限的,拿大義脅迫,拿道德綁架,無非還是升米恩鬥米仇這類情緒,在中高層的延續。
“好!我記在心了,鍾叔叔不能這樣吧?”
仔細記住小負心漢的話,顧一舟多少也有點質疑,這位心黑,也把別人都想成了黑心人。
“打賭?”
“打賭就打賭!”
逛街談正事兒,沒有什氣氛可言,陳冀生一句打賭,顧一舟仿若回到十七八歲的時候,也不問賭注。
拉著小負心漢又跑又跳,滿足了一把當年的缺憾,兩人之間的氣息也慢慢的融洽。
“小負心漢,怎感覺你比我大?”
二十六的大姑娘,跟小姑娘一樣回頭嬌笑,除了他陰暗的時候,顧一舟總感覺兩人相處的時候。
陳三兒對她是照顧的,許多的東西,之前她是看不清楚的,這段時間在他的點撥下,看事情也清楚了許多。
還有顧霆,明明比他大,可他卻一副看小弟的樣子,不斷的耳提麵命,這一段的長進也不少。
“嗯!是大,你總要試試的。”
對此,陳冀生心誇了一下女人的第六感,但嘴上依舊滑溜。
“沒溜兒……跟野狗一樣,也不怕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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