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亮被懲處後,翎花和方杖及珍怩整提心吊膽。白,他們度日如年,除了開荒種地和收麥子,每還要去刑場──旁觀那些被處決的人。晚上,他們就睡在茅草屋。茅草屋沒有燈,陰暗潮濕,透過從窗口射進的一點光亮還時常可以看到蝙蝠和大老鼠。老鼠又髒又臭,看到人還齜牙咧嘴。蝙蝠更惡心,冷不丁飛到臉上還會“吱吱”叫。
翎花和珍怩躺在東邊,方杖一個人坐在南邊。此刻已是半夜,他們一直睡不著。
突然,屋“”的一聲。一隻臂膀一樣大的老鼠從上麵跳下來。方杖一個轉身,趕緊去抓,沒抓著。他又借著月光繼續抓。但老鼠上竄下跳,他還是沒抓到。此刻翎花已經嚇得瑟瑟發抖,除了尖叫,她還抱著頭。珍怩膽更,不但抱頭尖叫,還象刺蝟一樣卷曲著。方杖趕緊叫喚:“快快,快抓老鼠呀。”兩個人這才恍然大悟。翎花拿了一把鐵撬,珍怩掄了一根扁擔。他們從各個方向迂回包炒,拚命追打老鼠。忽然,老鼠回頭一竄,竄到牆角底下,並翹起一根長長尾巴。方杖一個箭步,一下攥住老鼠。誰知,老鼠一回頭,狠狠咬了一口方杖,方杖頓感皮肉疼痛。但他沒有鬆手,又用另一隻手去掐老鼠脖子。這一掐,老鼠“吱吱吱”發出了聲響。而後,他掄起老鼠又重重摔在地上,一隻足有三、四斤左右的大老鼠終於一命嗚呼了。
這一來,三個人再也無心睡覺了。他們幹脆來到窗口,呆若木雞地望著窗外。窗外萬簌俱寂,隻有星星和月亮隱隱約約。
珍怩問方杖:“老鼠死了還有靈魂嗎?”
方杖:“任何生靈死了都有靈魂啊。”
“那黑亮還會回來?”
“他去了另一個陰曹地府,永遠不會回來啦。”
“我聽,人有三生──前生、今生、後生。”
“還有三世呢。”翎花接上,“過去、現在、未來。”
“那我家人走了,他們還有來生?”
方杖回過頭來:“你家人是怎死的?”
珍怩:“我父親墜落山崖,丈夫被雷劈死,我女兒至今下落不明。”
“阿彌陀佛!”邊上的翎花趕緊雙手合十,“看來你家人多災多難啊。”
三個人扶窗眺望了十分鍾,忽然有一個老翁向他們走來。老翁滿頭白發,嘴念念有詞。他一邊走一邊轉動著手的佛珠。
三個人趕緊蹲下身來。
隻見老翁三步兩就走到窗前:“不要怕不要怕,我不是惡魔。”
“你是誰?”方杖站了起來,翎花和珍怩也跟著站了起來。
老翁:“我是山上仙人,和你們一樣,睡不著,所以出來逛逛。”
“上帝畫了圈子,你怎進得來?”
“你們出不來,我可進得來。”
“你──”
“你們剛才的話我都聽見啦。”
方杖朝翎花看看,翎花又朝珍怩看看。然後老翁:“你們畢竟不是窮凶極惡的罪犯,所以我老翁願意跟你們聊幾句。”
“仙人,我們走了還能在另一個世界重生嗎?”珍怩木然地看著老翁。
老翁於是:“你聽過借屍還魂的故事嗎?”
珍怩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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