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那千之外的遙遙北境,寒霧茫茫將幅員遼闊的北寒都染上了一層雪白,宛若一個銀白的雪中秘境。
北寒王府,有一處三層閣樓坐落在碧波蕩漾的小湖中央,其風格古樸大氣而不失威嚴。
同周圍的一片碧綠相比,雖然稍顯渺小,但卻穩若山嶽。
這正是大名鼎鼎的聽潮閣,而在聽潮閣中有兩道身影盤腿而坐,玉石桌案上有黑白棋子密布,似乎是正在對弈。
這二人正是徐嘯和李金山,隻見他二人正襟危坐,雖麵色緩和,但眼底都流露著爭鋒之勢。
眼下棋局已經到關鍵,徐嘯執黑子,李金山執白子,殺的是難解難分,小小的一張棋盤,卻宛若天下大局海納百川!
到了關鍵處,徐嘯眼眸中都閃過一絲思索,下一刻,指尖夾起一顆黑子,若騰龍之姿重重落下!
一雙虎目中仿佛蘊藏著驚濤駭浪,黑色華袍下的魁梧身軀也仿佛山嶽一般,有著氣吞山河的氣勢,猶若這眼前的棋盤,便是天下!
而他的執棋者仿佛以天地為棋,以芸芸眾生為子,指點眾生,揮斥方遒!
縱觀這星羅密布的棋局,黑子殺機森然,攻勢迅猛,卻步步為營。
白子則是多次被重重包圍,卻險象環生,縱然偶有頹勢,卻生生不息,大有一分置之死地而後生的節奏!
相較於徐嘯這邊氣吞山河的氣勢,另一邊的李金山則是氣定神閑,手持白子,就仿佛鄰家老翁麵色和藹,但那鋒利的眼眸卻揭示了他此時的心境。
在二人不斷落子間,棋局緩緩推進著,黑白二子,若天生宿敵,殺得難解難分卻又惺惺相惜!
隨著不斷落子,徐嘯滄桑的麵孔上湧現出了一抹喜色。
而那棋盤上黑子大殺四方,逼迫的白子逐漸走投無路。
“金山啊,你要輸了!”
徐嘯望著對麵的李金山開口,忍不住有些得意。
他與李金山下棋向來輸多贏少,大概勝負四六之分,眼下有機會扳回一局,又如何讓他不喜?
“大王,怕是您高興的太早了!”
對於徐嘯神色間的得意,李金山隻是微微一笑,夾起一子落在了棋盤之上。
隻見原本已瀕臨死局的白子,此時又煥發出勃勃生機,形勢大轉!甚至大有同黑子平分秋色之勢。
又進行了幾個回合,徐嘯先前的喜悅早就不翼而飛,麵色也漸漸凝重下來。
李金山再次執子落下,白子完全逆轉了戰局,靜靜的躺在棋盤上,宛若身披重甲的將士,勢如破竹!
又是幾回合之後,勝負已分!先前不可一世的黑子,已經被白子封鎖的無路可逃,徹底陷入了絕路…
“唉,我說老李,你就不能讓著我點兒!今天我可還一局沒贏呢!”
徐嘯輕輕搓了搓臉,忍不住抱怨道。
“大王,不過是一局棋而已,何必執著於勝負呢!”
李金山隻是一聲輕笑,全然沒把徐嘯的抱怨放在心上。
恰在這時,有一道嘹亮的鷹鳴在兩人耳畔響起…
隨後便看到一隻通體漆黑的瑤鷹落在了徐嘯身旁的欄杆上。
鷂鷹通體黝黑,不見一絲白羽,尖銳的喙如同一把利刃無往不破,看上去英武不凡!
徐嘯從鷂鷹的腿間拿出了密信,大體一掃,麵色逐漸有些陰沉,隨後將密信遞給了李金山。
“這霧靈峰真是有些不識好歹!本王備著厚禮由鳳字營親自護送,他們如此行徑,豈不是打了本王的臉?”
在李金山看完密信,徐嘯直截了當的怒道,虎目中蘊藏著的那一抹怒火幾乎凝成實質。
“大王莫要心急!想必這霧靈峰也是怕被我們北寒卷入天下紛爭,倒是秦墨這小子看的透徹!”
李金山眼眸微微眯起麵有精光閃爍,有些老謀深算的樣子。
“他看得再透徹有何用,本王召集人馬便能踏平他霧靈峰!他想偏安一隅,偏要讓他卷入這天下紛爭!”
徐嘯麵色一寒,嘴角更是泛起一抹冷笑,那寒意讓整個清朝閣都冷了三分。
“大王稍安勿躁,此事不可急於一時,況且這霧靈峰深不可測,我們若貿然對抗,對我北寒絕非善事啊!”
李金山語氣緩和,有些苦口婆心的勸道。
恰在這時,又有一道嘹亮的鷹鳴響起…
徐嘯再次取出密信,待看完後臉上的怒火被深深的凝重取代。
“老李呀,你說的沒錯這霧靈峰當真是深不可測,又有探子傳來,大唐曾派出天象境的高手潛入霧靈峰…卻遭受重創,僥幸逃脫!”
徐嘯話音剛落,聽潮閣內便陷入了短暫的寂靜,落針可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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