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卯時,王家樓船帶著那三艘範家商船駛出江州,漸漸遠離了江州碼頭,順江而下。張貴林看著那艘大船沒啥動靜,長長舒了一口氣。
昨天,他在茶室和二姐兒說,有人打聽我們的情況。二姐兒仔細聽了他的匯報說,打聽情況,說明不了解,那就不是東方亮的人;打聽情況,還露了馬腳,那就不是厲害的江匪,也許是王家樓船太打眼了。
聽二姐兒這說,張貴林的心安了安,但二姐兒還是提醒他,不要過分緊張,但也不要放鬆警惕,吩咐下人管好嘴巴,亂和外人嚼舌根小心受處罰。最後要張貴林注意那艘大船。
王奕皓帶著範子嶽、範子照坐在二樓茶室,談論著昨天廬山之行,感歎著名山大川,氣象萬千,亭閣靈秀,樹木蔥鬱,真真是山水美如畫。
範子嶽禁不住吟誦起蘇軾的《廬山煙雨浙江潮》:
廬山煙雨浙江潮,未至千般恨不消。
到得還來別無事,廬山煙雨浙江潮。
誦完,興致勃勃對王奕皓說道:“大表哥,昨天欣賞了廬山煙雨後,我對這首詩有了自己的感悟。”
王奕皓饒有興致看著他:“子嶽,那你說說,你的感悟是什?”
“夫子曾教導學生,東坡居士借這首詩表達了一種思想,由妄念躁動之中恍然超越、豁然達觀的思想。大表哥,小弟覺得除此外,東坡居士還向世人表明了珍惜當下的情懷。”
王奕皓不禁對範子嶽刮目相看:“子嶽,你小小年紀就能參悟到這樣的禪意,大有前途啊。”
範子嶽被大表哥這一誇,臉蛋暈紅,連連說:“大表哥謬讚。”王奕皓看到他那小得意的模樣,忍不住用扇子敲了他一下。
範子照不是很明白哥哥們在說啥,但也是認真聽著,想到昨日自己在山上還和大表哥切磋了一下,大表哥也是狠狠稱讚了他,很是盼望下次出行。他忍不住問王奕皓:“大表哥,下站我們在哪上岸?”
王奕皓對倆位表弟說:“走,我們去隔壁書房。”三人來到書房書案前,王奕皓從抽屜拿出筆墨紙,在紙上畫了一個長江中下遊的簡易航線。
指著航線向倆兄弟說:“我們從江州出發,要途徑舒州,舒州自古以來素有’萬長江此封喉,吳楚分疆第一州’的美譽,有江淮第一山——天柱山,以雄、奇、靈、秀為名,白樂天曾有詩雲:天柱一峰擎日月,洞門千仞鎖雲雷。可惜舒州長江段隻有一個渡口,沒有城鎮,不便我們上岸采買和住宿。接下來去到池州,之後是蕪湖,過了蕪湖很快就到了江寧府了。池州是我們下一個上岸地點,我打算在那休整兩日,讓姨母好好歇歇。”
範子嶽指著池州問:“大表哥,池州城就在長江邊上嗎?”“池州城離長江還有段路程,我們先要從長江渡口瀾溪鎮進入青通河,向南到達池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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