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夫人把眾人引至露落園,敬誠長公主先行落座,讓沈葉姝坐在了她的身邊。
謝妱拂知道,自己目前的身份在這本就尷尬,坐是不能坐,可祁夫人知道她是太子心尖尖上的人,讓她受了委屈,他們祁府哪能得好?
還不待祁夫人有所反應,就見敬誠長公主甩了臉子。
她抬眼看了看謝妱拂,冷笑了一聲:“不過是個宮女,難不成真把自己當盤菜了?”
謝妱拂挑了挑眉,也確實,眼前這個諷刺自己的是皇帝的姑母賀弋的姑奶奶,沈葉姝是密王的未婚妻還是謝家的千金,沈嵐茵就算之前跑了那也是承安伯府的姑娘。
祁夫人就更不用說了,她正是這座宅邸的女主人。
而她,謝妱拂,原本是個小孤女如今是個小宮女,連她都要覺得不好意思在這了。
不過誰讓她是謝妱拂呢,她能在在意這些個?
於是,本來想著打圓場的祁夫人眼看著謝妱拂坐在了敬誠長公主的另一邊:“公主您有所不知啊——”
“公主!”
謝妱拂不滿地看向沈葉姝,對她打斷自己說話的行為表示很不滿。
沈葉姝卻不在意,隻是朝敬誠長公主道:“公主,阿拂原本是祖母收養的孤女,也算是沈家的姑娘。她與我一同長大,後來大哥又認作義妹。”
敬誠長公主詫異地看向沈葉姝,意識到她這是在為謝妱拂說話。
“是嗎,這就是她能對本公主不敬的理由嗎?”
“說沈家人不是沈家人,說謝家人不是謝家人,自己都不覺得尷尬,還真以為飛上枝頭做鳳凰了不成?”
聞言,謝妱拂有些無奈,一開始打算逗逗這個長公主的心思都沒有了。
“公主,雖然但是,奴婢真的姓謝。”
沈葉姝有些緊張,忙笑道:“是啊,就是因為阿拂姓謝長得又與幾位哥哥有幾分相像才覺得是緣分認作了義妹。”
敬誠長公主狐疑地看了眼沈葉姝:“你怎了,怎感覺你怪怪的?”
沈葉姝忙道沒什,敬誠長公主便皺了皺眉:“你該知道,謝家能把她認作義妹,那也是看在你的麵子上。不要因為姓謝,真就把自己當成謝家的主人了。”
很明顯,後麵的話是對謝妱拂說的。
謝妱拂聳了聳肩,這下她是徹底沒了說話的興趣。
她留在這,是因為一開始看出來了祁夫人的不自在以及暗示,祁夫人想讓她留下來,她也想知道這兩個人明明是密王那邊的人,現在跑到祁府來做什。
“你,過來給姝兒見禮。”
謝妱拂一愣,這個長公主還真是喜歡找事,一個太後皇帝太子都不待見的公主,沒有了丈夫,也不知道到底哪來的底氣這蹦躂。
她是不怕這個長公主,可她是賀弋的長輩,就怕她鬧一鬧賀弋受人詬病。
聞言,沈葉姝臉上竟是有了些笑容,像是迫不及待地等著謝妱拂給她行禮。
謝妱拂暗自搖了搖頭,她倒是有主意,隻是她還微動,手腕就被握住,整個人被人拉倒了身後。
謝妱拂眨了眨眼,看著突然那出現的賀弋有些沒反應過來。
祁夫人等人見到賀弋也是一驚,忙給他請安。
“不知殿下駕臨,還望殿下恕罪。”
賀弋看向祁夫人,虛扶了一下:“夫人不必多禮,是孤突然拜訪且未讓府上人通報。”
敬誠長公主冷笑一聲:“燼兒是外男,不好與我們一起在這露落園,難道太子殿下就不是了?”
賀弋笑著,隻是看向敬誠長公主的眼神卻全是冰碴子。
“大哥守禮尊長,孤素來隨心所欲,姑祖母難道頭一天知道?”
賀弋明顯就是在說,他就是想這樣,別人又能奈他何?
敬誠長公主氣得不輕,想到之前的傳聞不禁皺眉,賀弋的樣子跟傳聞根本不一樣。
不是說賀弋對沈葉姝愛得死去活來的嗎,怎現在賀弋站在沈葉姝的麵前,一個眼神都不給她,反而護著他身後的宮女?
怪不得這個小宮女如此狂傲,原來是有靠山。
賀弋站在謝妱拂的身前,心中有些酸澀。以前都是妱妱擋在他的前麵,現在他不用裝傻了,她再不用受欺負了。
就連他這個姑祖母,妱妱不願意也不用搭理她。
更何況,本來就是這個姑祖母沒事找事,本也沒什親情,如今與密王沆瀣一氣,是要置他於死地的人,為什要給她留情麵?
沈葉姝看著賀弋,神色有些別扭,張了張嘴,卻猛然看見賀弋的眼神放在了自己的身上。
謝妱拂被賀弋握著的手猛然一痛,很明顯賀弋在忍受著痛苦,抬頭就見賀弋看著沈葉姝。
他應該是又受到“法則”的影響了。
賀弋強咽下喉頭的血意,開口道:“沈葉姝,孤警告過你。”
沈葉姝臉色一白,竟是有些顫抖。
這與她夢中的情景完全不同,夢中的賀弋怎會與她說這樣的話?
“賀弋,你好大的膽子!不管怎說,本公主都是你的姑祖母,就是你的父皇還要喚我一聲姑母,你這個太子再大,難不成還能大過你的父皇?還是說,你根本就是居心不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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