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對張曙光案的專門調查終於取得了重大的突破：不但何明的證詞取得了證據，而且通過何明的證據又撬開了周成林的嘴巴，同時通過周成林的證言形成了一個相對完整的證據鏈，將張曙光違法索賄的罪行形成了有力的證據。一周前，調查組已經將全部證據材料整理成冊，作為對張曙光實行雙規的申請報告的附件，由省紀委一室副主任專程趕回省城向省紀委書記作了專題匯報，聽昨的省紀委常務會議，已經將此案上會了。

    正是在這種情況下，楊明也才敢毅然決然地在電話上對陳誌國，我是該把這段時間的全部事情，好生向您嘮叨嘮叨了。

    放下電話，和陳誌國一樣，楊明也感到了一陣前所未有的輕鬆和快意。

    對這位新來的市委書記，雖然共事的時間還不到一年，但在楊明的心中，卻有一種老戰友般的親密感覺。古人，君子同道，人同利。也許，正是這種埋藏在內心深處共同對偉大理想的執著追求，消除了兩人之間物理時空的距離感。

    楊明正在感慨，腰間的手機突然劇烈地振動起來。這種強振動，是他給內部調查組成員預設的呼叫信號。打開一看，果然是和他一起秘查張曙光案的調查組的省紀委監察二室的陳副主任。他趕忙接聽起來。

    楊書記！您現在有時間嗎？有點急事，想請您到黃金辦來一下。陳副主任的話語中有一種陌生的遲疑和怪異的語調，對他的稱呼也從親切的“老楊”變成了生硬的“楊書記”。楊明頓時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好。老陳，我馬上過來。

    一貫沉穩有加的老陳，不但有點急事，而且還改變了稱呼和語調，這絕不是事！將手機收了線，楊明立刻到了隔壁紀委副書記江雁的辦公室。今回市紀委，他原本是來參加例行的紀委書記辦公會議的。但這個突然的變遷，使楊明不得不改變了計劃。在江雁辦公室，他隻好與自己的這位能幹的女助手簡單地交換了自己對即將召開的紀委書記辦公會的意見，便匆匆忙忙地駕著那輛老吉普向專案組所在的武警黃金部隊辦事處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