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淳笑道:“若換作鄙人,定當優待主編先生這樣的人才。藍鴿的做法,確實欠妥當。”
他們蠢也好,自取滅亡也好,“欠妥當”是什彎彎道道的形容。
我腹誹中不忘演出絲絲悲憤的心痛感。
他接著問道:“還有您提到的,藍鴿暗中謀劃對火狐不利,又是怎一回事呢?”
這主動詢問帶著些迫不及待。果然曾生而為人,諸事紛繁,也及不上切身利害更受關懷。
從前麵的談話中我察覺到,歐陽淳對這位老對手的藍鴿社長評價並不壞,甚至有些親切的意味。如此一來這攤髒水似乎就不能往這位“正直”的安東萊身上潑了,我旋轉腳跟似的轉換了思維,靈光閃現一張曾見過一麵的嚴肅麵孔。
“歐陽社長認得那位叫薩姆先生嗎?”
“薩姆主編嗎,曾有過一麵之緣。”
歐陽淳眯眼回想了一下:“看上去是位十分嚴肅的人,似乎不甚與人親切。”
“不甚親切嗎?”我意有所指。
“大概因為兩家的競爭關係,藍鴿的諸位不太歡迎鄙人。”歐陽淳遺憾地搖搖頭,“哪怕笑臉相迎,仍感受到隱約的隔閡。我們這邊也是如此。”
“唉,鄙人原本是想與藍鴿和平相處的,如今還是成了這副樣子。”
而且今之後,你們的關係將墜入穀底。
我問道:“安東萊社長與您的想法相同嗎?”
他聳聳肩:“安東萊啊,他不關心這些,實在是極難以捉摸的男人。”
事不關心啊,就確實不符合搞陰謀的人設了。
“但伊娃姐卻撬開了那扇密不透風的心扉呢。”他調侃般笑笑。我封死的心虛感略有些失而複歸,僵硬地笑笑。
一個伊娃毀人設就夠了,可不敢再向鋼鐵·安東萊·俠先生開炮。便抓穩可憐的薩姆先生下死手吧。
“我原本懷疑,那些調查、跟蹤火狐記者和潛伏在火狐內部的臥底,都是在安東萊社長的默許下派去的。但仔細分析了前因後果,看來皆是薩姆先生暗中安排的了。”
我故意得含糊不清,將槍靶從安東萊默默引到薩姆身上。
歐陽皺眉正色道:“您是,薩姆主編派人跟蹤敝社記者,還有安插了臥底潛伏在敝社?”
“沒錯。這些計劃似乎進行很久了,隻那次薩姆先生與心腹討論更迭臥底,被我聽見,我認為這樣違背了原則,當場拆穿他們的計劃。但薩姆先生擔保不會再這樣做了,並他已經厭倦了報社,不久便會退休讓賢雲雲。”
講到這我情緒複雜地頓了頓,想想下麵的措辭。
歐陽淳看了我一會,突然噗地笑道:“主編先生聽牆根倒是一把好手。”
我摸不清這是調侃還是懷疑,隻有微笑以對。
“不好意思,請您繼續吧。”
“我既無奈又有些心動,被糖衣炮彈暈了頭。但今早藍鴿的新聞一出,他便陰陽怪氣地暗示、藍鴿不能啟用這種名聲不善的主編。!反正現在社長與主編都容不下我,又似乎看了我,真以為我會夾著尾巴為一個不上不下的副主編之位默默忍耐下去。我偏要反擊,大不了不幹了,更不怕他們倒打一耙,反正伊娃相信我,這就夠了。我會讓藍鴿吃一場大敗,再辦一場最風光的婚禮,氣死那倆自以為是的家夥。”
歐陽淳讚許地微笑,眼中洋溢著興奮,像是自言自語道:“若真能令那張泥塑般冷酷的麵孔勃然變色,確實相當令人愉悅。”
他意淫完,道:“您提供的情報非常出色,還有什要補充的嗎?”
“到此為止,相信您能借此作出精彩的報道。”我微笑,想了想道:“我還有一些無關緊要的感想,您願意抽時間聽聽嗎?”
“當然。”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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